“那你就要时时刻刻看住了,管住了才行,否则在你不知的时候我若是又使用了异能,便会毒发。”这个提议在赫九霄看来还算不错,半是玩笑的,就像当初,他再次用自己的安危来束缚他眼前的人。
“狡猾。”赫千辰沉沉低笑,对此他只能给出这样的评价。拉开环在腰上的手,他对身后的人比了比后面,“我们去屋后看看。”
“你想去屋后做什么那里无人”赫九霄拉住他,投过去的视线似有什么含义,夜色中的这张脸更显得冷峻妖异,那眼也愈加值得人探究。
赫千辰不得不停步,回首,情古怪的看他,似笑非笑的摇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赫九霄跟在他身后,这句话赫千辰仿佛没有听见,淡淡扫了他一眼,不与他再说下去,嘴边扬起弧度,带着他绕过小屋。
两人的脚步踩在草丛里,能听到沙沙的声响,枯草夹着嫩绿,在夜里不能分辨,但能闻到草木的清香。
赫九霄的话当然不是真的,就算他们两曾经在野外的湖里欢好过,但他知道赫千辰还是对这种场合有所排斥,赫千辰不会让自己陷入尴尬危险的境地,在周围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任何太过亲密的举动他都会克制。
冷静理智这一点,是赫千辰性格上不会改变的地方,赫千辰已为赫九霄妥协过,赫九霄对他也一样,让他从不信到不疑,他们两人之间是一点点的相互妥协,直到今日。
不是没有争执过,但每次赫千辰的理智总是能起到作用,假若冷战,赫九霄强硬的态度也总是能重启争端,然后化解问题,回想这一年,他们都有错觉,时间过的很快,可他们之间却像是已经相处了好多年。
“看见什么没有” 赫千辰在屋后的空地上站定,眼前是一丛丛纠结在一起的枯草,赫九霄朝远处看了几遍,“你在找什么他的坟”
“我不确定。”赫千辰认为这里确实是迦蓝曾经的住处,迦蓝已死,他总想找到些能看见的证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见了他的尸体,否则”他不死心。
微微眯着眼,他俯视脚下的黑暗,衣袖被风吹的鼓起,目光在眼前所见的事物上慢慢移动,赫千辰看的非常专注。
这毕竟事关赫九霄身上的迦蓝毒,不论先前说的多轻松,赫千辰还是将这当做一块心病,是必须除去的隐忧。
“就算找不到我也不会有事,我保证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赫九霄也想解去身上的毒,却不想他对此太过执着,以免最后失望。
站在风中,他们一起注视山坡下的草丛,赫九霄的眸色在月下愈加显得冰冷,却用他的手握住了赫千辰的,“放心,就算没有迦蓝,我早晚能解去身上的毒,没有灵犀冰蝉也无妨,也许能找到其他代替之物。”
赫千辰点了点头,目光一动不动,忽然指着一个方向,“你看那里,那可是一座坟”
赫九霄运功看过去,“不错,是旧坟,好多年了。”他走上前,赫千辰加快脚步赶上去,先到了那座被荒草包围的坟头。
“是迦蓝。”墓碑上的字刻得很清楚,一字字看过去,半明半暗的光影下,照出赫千辰脸上的失望,他闭起眼长叹,“我猜到迦蓝已死,思苏也承认,但我总抱着一丝希望,现在,却连这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九霄”他转身抱紧身后的赫九霄,沉下的眼像是将要淹没一切的深海,“迦蓝若是不解,你终生都要受其所害,危机之时也不能使用异力,对你实在不利,你一定,一定要替自己制出解药,听见没有”
听见他严厉的如同命令似的话,赫九霄却笑了,眸色异光闪耀,微薄的唇扬起,“别忘了我是血魔医,世上无我不能解的毒。”话里有自傲也有安抚,就算背上被赫千辰勒的生疼,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你放心。”
“好,那我就等着你让我放心。”双手缓缓放松,赫千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紧抱了一下才放开他,注视脚下,“去叫几个人来。”
“你要挖坟”赫九霄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做到如此地步,赫千辰明明是最不能忍受污秽的人。
“我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慢慢说着,赫千辰站在墓前,悠然的话音不见动摇,他甚至想先亲手拔去坟头上的墓碑,才伸出的手被赫九霄拉住。
“不必为我这么做,他已死,我很确定,我的力量我自己清楚,他没死才是意外,死了一点都不怪,不必挖了。”赫九霄的话里已经听的出不满,他不许他这么做。
“你要挖,可以,让别人来,不急着一时。”赫千辰直接被他拉退几步,赫九霄就像是生怕他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猛力把他拉近自己身边,“我不想脏了你的手,明白吗”
“这不算什么。”轻描淡写的笑,赫千辰曾经被抛入尸堆,一具尸体对他而言确实算不了什么,不过赫九霄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只能点头,“好吧听你的。”
“这次是该听我的,思苏的事我还没找你,”赫九霄危险的靠近,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离坟墓稍远些的地方,“那几日我是如何忍耐,你都知道”
“思苏长的并不丑,你无须忍耐他的接近。”像是没听懂赫九霄话里的意思,赫千辰浅笑,收回手,“很晚了,我们去叫人来。”
“都是你的主意,但就算他不丑,我也不想他接近,你日日见他来纠缠,难道心中就没有不快”赫九霄越靠越近,满身危险的气息,执意要他回答,赫千辰无奈的看他,“你都知道还有何可问”
“不说吗不说,我就在这里要你”倏然咬住他的耳垂,微热的呼吸吹入赫千辰耳中,赫九霄在他耳边低语,“你选哪个”
赫千辰当然不可能在这个随时可能有人来的地方和赫九霄做什么,赫九霄也不至于真的那么做,但他听得出赫九霄是真的想知道。
没有办法,他只能展臂抱着他,低声回道“是,这本来是我的主意,但后来我后悔了,后悔不该用这个办法,我也在一直忍耐,继续把戏演下去,甚至有时候,我是真的生气。”
“满意了”按着赫九霄的后颈,赫千辰说完猛的在他颈侧吻下,留下一个深深的红印,指尖轻抚而过,他转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