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望着那个方向,听到思苏的话,情有一瞬的恍惚,似在回忆往昔,紫金色的衣袂在光下反射出暗芒,就如他眼底的光亮一样慑人,赫千辰见他脸色不好,到了他身边,刚要开口,赫九霄突然说道“你说得对,我是该好好想想。更多小说 ltxsba.top”
不等赫千辰接话,他已经随着思苏去了,听到赫九霄的这句话,在离开前,思苏回头看了看身后,坐在马上的赫千辰一动不动,身形还是挺直,握住缰绳的手一动不动,却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思苏对他笑了笑,似在安慰,也似歉意,更似有说不出的狡黠,笑容一闪而逝,他带着赫九霄穿过大街,朝偏僻的一座小山而去。
垂桑的万壑山,地势并不显要,山也不太高,却又万壑之名,名字只有一个,山却是几座相连,周围的人都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也就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统称万壑山。思苏对这里像是很熟,带着赫九霄一直往前,过了许久,赫千辰终于追了上来。
“思苏。”马蹄扬起发出一阵嘶鸣,在地上踏了几步,赫千辰拉住缰绳,沉声对思苏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他没看赫九霄,赫九霄却在看他,似有疑惑,“你找他什么事”
“只是说几句话,你大可放心。”赫千辰嘴角勾起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他的眼专注,容不得赫九霄回避,也不容他不答。
赫九霄注视他许久,终于开口,却说道“都有。”话音落下,赫千辰眼骤变,思苏却面露惊喜,“师兄”
“我在这里等你们。”赫九霄下马,说完不再言语。“
从一直以来的“等你”,变作“等你们”,从只对赫千辰一人的关心,到而今对他们两人的担心,这确实是个改变,思苏脸上的笑意愈加深刻,眉开眼笑的饿走进赫千辰面前,“你要说什么”
“跟我来。”收起脸上的表情,赫千辰朝林子深处走去。
群山连绵,尽管都不是什么高山,林子却很多,春日将至,枯涩的草木从新泛出绿衣,但空气里还残留着萧瑟的冷意。思苏缩了缩脖子,赫千辰走了几步停下,突然间,一股山石崩塌般的压迫感沉沉落下。
思苏惊觉,急退,但他的身形再快,又哪能快得过赫千辰手里的金芒。蛟蚕丝如灵蛇舞动,急如闪电,在思苏退出攻击范围之前,已经缠绕在他的颈部。
细细的金线犹如发丝,触手微凉,放下手,思苏不敢轻易动弹,脸色微白,“赫千辰,你想杀我”
“我还不想杀你。”站在林间,那身青衣的眼的愈加清澈葱翠,赫千辰掌中绕着蛟蚕丝的动作就像那不过是一根头发,但只要他愿意,这根头发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那你要什么”思苏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饿寒意,他试图说服赫千辰,“就算你杀了去哦。师兄他也”
“闭嘴。”淡淡的两个字,赫千辰的饿目光还是深沉平缓的,甚至没有多出一丝表情,但他这种没有变化却比有任何变化都要骇人,思苏不敢再往下说。
只见赫千辰站在不远处,开始用一种叫人心惊的目光看着他,慢慢说道“解药,我要解药。”
思苏表情茫然,厚茧动了动,“什么解药”
“他这几日的不对劲,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细细的金线在指尖颤动,赫千辰像是随时都会勒紧手中的金线,割开思苏的颈部,直到鲜血溢出。
“他变得霸道易怒,冷酷蛮横,这不是原来的赫九霄,更不是我所认识的赫九霄,除非是中毒,否则绝不会如此,而在我们周围,除了你投毒,没有他人,就这么几日之间令人有如此大的改变,你想说与你无关”
沉沉的话音里露出危险的气息,慢慢问出的话,将这种沉滞的危险越堆越高。
林中发出哗哗的声响,被风吹过,地上的枯叶翻动飞起,从那身青衣旁擦过,瞬间化作废屑,四散消失,赫千辰站立未动,但他身上的劲气冲刺在身体周围,从他的表情看来是不会允许思苏否认的,无论任何反驳辩解,对他都没有用。
风过,然后静下,思苏显得有些无奈,长叹一声,“果然瞒不过你,你们之间的关系太近,他有任何改变,你当然会知道。”
思苏承认了,便不再掩饰,微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对他下了毒,那毒叫忘心,令人思绪混乱,性格逐渐改变,所有的感情都不会放在他心上,情深变情浅,多情成无情,是日久了,甚至会上瘾,一天都离不开他。”
仿佛是在讲述心上人,思苏说起这忘心,语调很温柔,他笑看着赫千辰,犹如脖子上没有那条索命的蛟蚕丝,“他会一日日将你淡忘,总有一天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只会认得我,臣服于我,没有我调配的忘心,他连活都活不下去。”
赫千辰脸色随着他所说的话瞬息万变,思苏轻笑,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发现了那又怎么样,他一分辨不出对错,而只有我,才能制出解药。”
“你还要杀我吗”思苏看着赫千辰,笑的得意而轻快,“我对师兄确实倾慕已久,这一点不会有假,不过,我只有他听命于我就够了。”
“你要毁了他。”蛟蚕丝一点点放松,赫千辰的双手在颤抖,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为什么”
“因为师傅总是说,师兄比我强。”思苏皱眉,“一次次听到尊敬如父的人在你面前夸赞别人,你知道种什么感觉我就是要证明给师傅看,他最得意的弟子,还是不如我。”
拂了拂袖,思苏嘲弄似地注视林外,“赫千辰,我们回去吧,不然师兄就要着急了。”她轻声的笑,根本不担心赫千辰会对他怎么样,赫九霄就是赫千辰弱点。
赫千辰确实没有动,他手里紧紧地捏着蛟蚕丝,站定的身影似在颤抖,眼底的汹涌仿若云海反复,瞬息间能覆灭一切,尽管心底有无数情感翻腾,却还是在濒临爆发的那一刻,硬生生的克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