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掌风从赫千辰手中挥出,拍在巨石之上,赫九霄足下之力与他的掌力合一,那块石头陡然爆裂,四散飞射的碎石砸死了不少蓝蝎,巨石之后露出一面“白墙”。
那并非真的白墙,而是由排列整齐的头骨组成,森森白骨上两处凹陷的黑洞,如一双双眼,一齐看着他们,头骨的口中,眼窝中,爬满了蓝蝎,它们的足在那白骨上发出一声声令人悚然的摩擦声,死者都是死于胭脂林的人,他们的尸骨已然已成了蓝蝎的聚集之处
红菱看到一个毒蝎不怕,但面对这么一群,甚至还在不断涌来的毒蝎,脸色骤变,颤抖的问道“我们我们怎么办”
“取得冰河莲子,立即离开。”赫千辰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 眼下也没有时间给他们再犹豫,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想为何这里会出现这么多蓝蝎。
“我下去,你在外等我,小心这些毒蝎。”赫九霄转身,没走几步,身后的赫千辰一把将他拉住,“你在胡说什么你手上的伤还没愈合”
赫千辰沉着脸,拉起赫九霄的手,“你想让自已的手废了不成”他低斥,拉过赫九霄紧紧抱住,低声说道“由我下去我去为你取得冰河莲子,你在上面可以用异力,不让蓝蝎接近,不许让自己受伤等我回来”
“你不准去”赫九霄自然不会答应,赫千辰却不由分说拉出蛟蚕丝的一头,放到他手中,“这个给你,只要我找到冰河莲子就可以顺着蛟蚕丝回来。”
说完不等赫九霄阻拦,他纵身跃起,一掌劈碎湖面,从裂开的洞口,跃入水中。
倾城落九霄第一百八十八章 冰湖
水上泛起波澜,冰层破碎,漂浮在水面之上,寒雾凝结不散,那水有多冷,这湖有多深,除了此刻已身在水中的赫千辰,谁也不知。
赫九霄站在湖边,一手紧紧握着蛟蚕丝的一端,几乎忍不住想就此把水里的人拉上来,硬生生克制住这种想法,他紧紧咬着牙,面色铁青,脸色冷的怕人,伫立不动间,有毒蝎接近,却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竟从本能觉出危险,不敢接近。
寒风还在吹送,湖边的风似乎特别冷,连不远处的大火都没能温暖这里的气息,冷月照著破碎的湖面,照着爬满一地的毒蝎,冰与火之间,锦衣拂动,扬起黑发,也扬起一丝丝阴冷。
这股冷意比凛冽寒风还要刺人,比湖上冰层还要冷沉,谁也不能将其忽略,风驭修和红菱见到赫千辰忽然跳下湖去已经觉得惊讶,此时再见到这样的赫九霄,更不知是什么感觉,是诧异还是恐惧
赫九霄冰寒妖冷的眼盯视着湘面,然后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手,“轰”白骨堆成的高墙整个倒塌,一颗颗森森头颅在地上滚动,毒蝎从里爬出,纷纷聚集。
“他是不是疯了”红菱面对越来越多的毒蝎,忍不住低声问风驭修。
“我看未必。”风驭修单凭手中的枯木就砸死不少毒蝎,不过他的眼前周围还有大片,分回想穆晟对这两人的评价,他又对红菱补充了一句,“也许赫九霄本来就是个疯子,现在才是他不疯的时候。”若是没有赫千辰,也许血魔医赫九霄真的会成为魔头也说不定。
红菱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也无暇再问,光是对付眼前这些毒蝎就够叫她忙的了,就在两人对话之时,赫九霄周围又响起几声爆裂声,这次爆裂的却不是石头,也不是白骨,而是毒蝎
在赫九霄脚下的毒蝎一只一只接二连三的爆体而亡,红菱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呆呆看着,差点就忘记眼前的危险,被风驭修大喝一声提醒,“看地上”
她慌忙回,跃身避过就要爬上来的毒蝎,“怎不回事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是妖狐族的人。”风驭修没有多说,只这么一句已经够红菱明白了,“他们有妖狐族的异能”
“轰”“轰”“轰”几声裂响打断他们的对话,溅起地上泥屑,大片毒蝎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赫九霄扬手之间便有毒蝎爆体而亡,在他身边根本就没有蓝蝎敢接近。
如此一来毒蝎都朝另两人身边爬去,风驭修抵挡逐渐接近的毒蝎,红菱脸上红白交错,又惊又怒,穿着皮靴的脚朝毒蝎身上踩下,毒蝎却顺着她的腿往上爬来,惊吓不已,她用袖拂去毒蝎,风驭修见状朝她大喊“不要用手,小心它们身上也有毒”
天上不知何时开始下雪,细细的白雪,不很大,却延缓了小楼那边的火势,飘飘洒洒的落下,青黑色的蝎子成群结队 ,身上都泛着剧毒的颜色,一眼望去碧蓝一片,沾上白雪,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美感。
只可惜无人会去欣赏,风驭修和红菱杀都来不及。
细雪飘落在赫九霄的发上,也沾湿锦衣,他挥手抬袖,却始终一语不发,站在湖边的身影透出一股骇人的气息已经过去许久了他还没感觉到蛟蚕丝有收紧的迹象。
千辰阴暗的色愈加往下沉,赫九霄心头焦急,澎湃的异力在体内汇聚,从手上汹涌而出将所有的担心和恐惧全都发泄在手上,不止毒蝎被炸开,地面也飞射起无数尘埃碎石,冷冽寒风狂卷,不断呼啸。
就连风驭修和红菱都不敢接近,他们也开始担心起来,赫千辰下去已经有一会儿了,再这么下去,就算他没有冻死也要窒息而死,他究竟有没有找到冰河莲子
湖面很安静,在飘扬的白雪之下更显静谧安详,谁也看不出湖面之下如何。
这时候赫千辰正在寻找冰河莲子,借着他下水之前所吸的那口气,他用内息调整身体状态,但也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他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若上去换气,他不知道自已还能不能再下水一次。
方才从湖面上跃下,就在那一瞬间,犹如千万根寒针一起扎入他全身的每一块骨头,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体本能的抗拒这种寒意,就算是用内力让自已御寒,也无法抵挡住这股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不去理睬这种感觉,等他一直往下,逐渐适应,顿时觉得身上无处不痛,比他曾受过的任何一种痛苦都要来的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