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九霄精于医术,要他查验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有血缘的关系,一点都不困难。『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用了药汁,分别取了两人的血,一看就有了结果。
花南隐握拳在掌上拍了一下,“但是血亲并不代表你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也许是堂兄弟,表兄弟,这时还是查清楚的好,不过,这个结果可别告诉别人,那些人才以为误会了你们,眼下正是忐忑,若是被他们知道,又有引来兴风作浪。”
这一点花南隐不提醒他们也知道,两人没什么意见,兄弟之间相爱尽管在他们看来并不可耻,但也不是什么值得四处宣扬的事,事实如何,他们自己清楚就行了。
云卿和花南隐离开,赫千辰整理了东西,准备回天机阁,在他离去之前,有的事要托付给紫艳,还有的是要找花南隐替他看着,需要耽搁些时日,在这段时间里,有些事也必须去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机阁与巫医谷,都不是任何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华觞派所在的华殇城。
此地与凉州城相距不远,已经是寒冬,外面街上生意冷清了些,人来人往的都少了,接近黄昏,做小买卖的也早早收了摊,有人匆匆忙忙从街头跑过,在这个天气里满头大汗。
寒风萧瑟之中,来人匆匆跑向一扇漆着红漆的大门,脸色发白,双手拿着一张淡青色作面,想事请柬似的东西,他一进门就直奔后院,平日这个时候,华觞派掌门都在后院看弟子练剑。
风中衣袂狂舞,十多人剑招连绵,华觞派掌门在一旁拈须点头,表示满意,忽然看见其中的一个有些不专心,叫了停下,把人喊到面前,正要训话,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就进来了。
“掌门七。七杀。”他在门前摔了一跤,那张淡青色的东西从他手中滑落,飘然落地,从里面滑出一张微红的纸片来。
华商派掌门捻须的动作顿时停了,双眼发直,直直的看着地上的纸片,脸色和那人一样变得发白,捡起地上的东西,“七杀”
她低语,周围的弟子不明所以,只看见平日里最会摆出威严样子的师傅双手微颤,异常失态,像是愤怒,却又不敢骂出口,也像是极为恐惧。
“师父,这是什么莫非那两人报复来了”门下弟子惊呼。
华觞派掌门一松手,微红的纸片掉落,他退了几步,失魂落魄的答了几个字,“七杀令。”
自千机阁和巫医谷将派出门下高手,击杀各派门人,凡参与围攻巫医谷之人,将遭七日追杀,不想死的,七日内到巫医谷或千机阁,跪地认错。
七日七杀,以七为限,七杀令。
此笺一出,轰动武林,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胆颤心惊,也有人碍于颜面,自恃能逃过这劫,广邀好手准备应对,只要撑过七日,巫医谷与千机阁就再也没有理由找他们的麻烦。
想的容易,做起来却不知有多难,奈落与南无,全是杀人的好手,就算他们准备的在充分,又如何能逃得过刺客的伏击七杀令一发出,那日在赫谷动过手的人便开始寝食难安。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他们听信他人之言,如今他们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七杀令摆明是要赶尽杀绝,试问江湖上有谁能在人前跪地认错,求人放过自己的性命,正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往后也没脸在行走江湖了。
在武林中,名声在大多数人眼里比性命更重要。一个人的名声若是毁了,无论他往日有多少风光,在人前都会抬不起头来。
这一次那些门派的人正是抓住这一点,想要一举击垮千机阁和巫医谷,让谭伊公子和血魔医的名号从此消失于江湖,他们兄弟乱仑,凭这个借口已经足够。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竟然不是亲兄弟
江湖再掀风浪,这一次是千机阁狐、医谷联手的报复,也是千机阁的手段之一,通常理亏的一方收到七杀令,若是不去认错,结局只有死,七杀令早就闻名于江湖。
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兴起,却已无人能够阻止,自诩正义之人也不会阻挠,以牙还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是私仇,光明正大,只不过牵涉的人有点多而已。
十四个门派,陆续收到七杀令,这是四个门派全是当日动过手的,千机阁的探子查的有凭有据,无一遗漏。
武林风云变幻,不少门派纷纷自危,他们也曾想过要联手对敌,可惜的是对方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赫千辰早就料到他们可能的做法,为了杜绝,他和喝酒效益开始商量好的便是各个击破,乙方负责切断各派对外的联系,另一方负责出手。
雷厉风行的做法引人恐慌,有人对这种手段表示不满,但绝不牵连无辜这一点,却让人无话可说。
当日动手的门派已是孤立无援,他们正在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接连几月,风起云涌,接着几个门派的没落,又有新的帮派成立,江湖局势变幻莫测,人人对此应接不暇,便没有多少人关注到赫千辰和赫九霄已经在去往万央的路上,身在在通往塞外的山中。
“九霄”一道斜坡上,赫千辰伸手大喊,他的脚踩在雪堆里,一手抓着山壁上的枯草,一手往下,抓住赫九霄的衣袖。
“别慌,我没事”用肩膀抵住他的脚,赫九霄防止他下滑的势头,抬头看见他严重的紧张,料到赫千辰又想起了赫谷后山的悬崖。
“没事就好。”赫千辰定了定心,冷静下来。方材山头大雪崩塌下来,他们走到一半猝不及防,被冲下山坡,眼见赫九霄滑过他身边,他只觉得像心跳都要停止。
“上来吧。”他试探的踩了踩另一块地方,挪开脚,拉住赫九霄的手将他拉到身边,“已经到了千木山,在过去不多远就到喀什。”
这是一座山脉,连绵不绝,由西向东绵延数千里,雪才小了些,风却很大。寒风冷列如刀,割在人脸上生疼,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头顶上是灰蒙蒙的天,天地间万籁俱静,仿佛还能听到雪片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