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交易归交易,敌对的关系并不会应此而改变。
所谓的和平,也仅仅只是短暂的存在于互相索取利益前提下。若之后在战场,谁都不会因此而留手。
涯前脚才离开,唐零后脚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屏风后冲了出来,看着墨溪断双眼湿润的大声喊道“墨哥哥你疯了么回生我们自己原本只有三瓶,上次用掉一瓶,现在就两瓶了你怎么能拿它来这样交换”
回生不是一般的药,它的材料可遇不可求,又是绝佳的保命灵药,怎么能拿来换一些拆料,而且分量还那么少,跟送有什么区别
何况那个人上次还烧了黑域阁的总部不光是那些建筑跟其他的重要资料她的药材也全毁在了那次火灾中。
“下去。”
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墨溪断的嘴里缓缓传出。伴随着让人心底发寒的威压,无生息的遍布整个大堂。
“都给我滚。”
“”唐零伤心又畏惧的看着他,眼泪几乎当场就溢了出来。随后,跟其他人一起,默默退出了大堂。
一时间,宽敞而雅致黑色大堂,仅仅只有墨溪断一个人站着。
过了一会,他忽然猛的一拳打向桌子,单手一横直接将上面的东西尽数扫落。随着器具的破碎声,按着桌子的墨溪断开始剧烈的颤抖双瞳,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呼吸急促而频乱。
焦躁的脑子里,更是反反复复回想着那人毫无光泽的双眼。
像一潭即将干渴的湖水,毫不波澜的死寂。
连他都怀疑他快撑不住了
那人却像是没有丝毫自觉一样,只机械地犹如平常一般,依旧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仿佛一具只凭本能行走的躯壳,看起来很强大,却分明就要碎了。
可讽刺的时,让那人走到如今的这一步的,却是自己。
他明明知道那人有多在意另一个男人,却还是残忍的用计谋,将他一步步推向绝境
残忍的剥去他所有的牵挂,用血让他认清其实本没有那么残酷的事实
可是那人现在的摸样,却让他,怎么都不忍心再继续下去了
就在刚才,他有好几次,好几次都差点克制不住要将那人狠狠的搂进怀里,再也不要放开。
甚至,怀疑这样到最后,他得到的男人,真的,还是原来的他么
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却已经停不下了。
只能在男人有要求的时候,补偿一般,尽量的满足。
“严凌枫”黑暗中,墨溪断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仿佛至地狱深处传来,一字一句,都冷得慑人,沉得惊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重要的东西,是自己亲手摧毁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推测出,涯脸上的伤,来自谁
“你已经没资格了”
“没资格再拥有他了”
月光透过枯枝,无声的洒落在森林里骑着马,独自行走的男人身上。
周围很静,连风都没有。只有马蹄踩在枯叶上时,少许的沙沙声
寂寥而清冷
男人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似乎在想什么,有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没有指挥马任何方向,但他知道,马回带他回去的
否则,他也回不去了
他并不是刻意去忘记这本应该无比熟悉的路,却,真的不记得了
正在这时,一只暗红色的鹰缓缓的在他头顶盘旋,那是黑狮他们的鹰随后,鹰如同过去每一次般,停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叼出了缠在自己脚上的字条递给男人。
“”涯皱了皱眉,伸手接过。
以前黑狮他们都是用这个跟他联系,尤其是任务反馈的信息。可他知道现在的字条,已经不可能有那些内容了。
就连黑狮是否还活着,他也并不确认了。
缓缓的将字条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限汝午夜子时赶到寒水庄,
否则,城水悦必死;
且,依然是你指使的。
蝎姬字
“”无言的掐碎字条,涯沉下了一张脸。
看玄月的位置,现在离子时恐怕还不到三个时辰,完全来不急回庄跟严凌枫商量对策。何况他也很可能为了找城水悦而出去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跟城水悦,都同时不在庄里,严凌枫会怎么想,他已经不需要去猜,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原地沉思了一会,涯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淡然而凄冷的笑。
如今,只有他知道城水悦的位置,这算不算一个补偿的机会
随后,涯头也没回的拉着马掉头朝寒水庄奔去。
只是这一次,他连自己的血鞭,都没有带在身上
苍凉的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掩盖,遮掩了月辉。
如水墨画般雅致的寒水庄,静静屹立在漆黑山林间,隐隐透着一份诡异。
漆黑的屋顶,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伏,灰色的发丝被风扬起,如轻纱般渐渐淹没在风里
涯并没有直接从正面进入寒水庄,他还没有那么鲁莽。虽然这不符合他以往喜欢强攻的风格,但目前身体状况已不容他正面对敌。
修长的手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