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枫的,绝的,自己的
大部分的时候,是男人在说,而墨溪断则安静的倾听。因为他知道,一直以来,男人都独自承受了太多,没有人真正的听他说,也没有人真正的了解他。
他披着恶鬼的外衣,背负所有属于他和不属于他的罪。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让他可以把长久以来的压抑,都缓缓的道出,而墨溪断也体贴的做着一个安静的听众。
不打断,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认真的倾听。
男人很平淡地在诉说,仿若一个旁观者般冷淡,有些连墨溪断都窒息的内容,也都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却是字字都深沉而透彻。
在说那只黑豹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变得很慢,也有些不易觉察的沙哑。
甚至会突然沉默很长时间,似乎沉寂在回忆中,而后陆续道出一些他跟黑豹的种种。
虽然不多,却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那只黑豹在男人心里无可取代的地位。
后来,谈到严凌枫的时候,男人的思绪开始有些不稳,说的事情甚至已没有先后的顺序,连句子都不是完整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
可他自己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察般,依旧是平淡得毫无起伏的语调。
这样的男人,让墨溪断的心几乎是整个揪了起来,好几次都想走过去,将对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看,也不让任何人碰。
可男人孤单的背影却也无声的透露着拒绝,仿佛心已经筑起了冰冷而坚硬的高墙,不容他人的窥视与靠近。
虽然男人说话并没有顺序,可墨溪断还是从那些零碎的信息中,准确的判断出一个让他脸色有些发白的事实。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男人前阵子所经历的,被几个男人侮辱,如同地狱般的一夜,以及失去最好伙伴,几乎让他崩溃的一夜
一切的导火索,竟是他所下的蛊
他当时给男人下蛊的目的,除了给予对方内力,最大的作用还是让男人的情绪失控,从而导致他跟严凌枫的感情产生裂缝。
也仅仅只是打算这样而已。
却没想到最后竟变成了这样
听着男人淡淡的话语,那其中暗藏的伤与痛,让墨溪断突然很害怕,害怕男人知晓所有的一切。
知道城水悦是他放出来的,知道体内的蛊是用来控制他的,知道
后面的结果他已经不敢想象了,男人不可能会原谅他的
明明好不容易,才被允许靠近了一些
不。
他不会让男人知道的。
只要把城水悦杀了,那么秘密也就没人知道了
这天晚上的后半夜,涯平静的沉睡了,而墨溪断却失眠了,暗蓝的双瞳翻涌着冰冷的杀意与决然
墨溪断最近有个不太的好习惯,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蹭到男人的身边,不顾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总是忍不住的给男人夹这个,夹那个,而后爪子不动声色的摸大腿。
至于下场通常是被踹到一边分桌吃。
而昨夜的谈话显然让墨溪断有些压抑,整个人也安静了许多。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当涯在阁楼用早膳的时候,竟自觉的坐到另一桌没有毛手毛脚。
这让男人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后者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男人扬了扬眉,也没说什么,转过头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桌面上精致的菜肴。
或许是心境不同的关系,如今的男人已不再像过去那般,浑身散发着阴冷而危险的气息,一抹浅淡的冷笑,就足以让人心惊胆颤,惶恐不安。
如今的他,反而像一缕沉静的烟云,静静坐在一旁的时候,会让人无法觉察他的存在,可一旦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就会再也无法挪开。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角落,没有任何表情,灰色长发柔顺的贴在身上,冷漠的双眸低垂着,有着淡淡的沧桑跟疲惫,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想亵渎的禁欲气息。
但这只是假象,墨溪断知道。
男人并没有变,只是有些累了。
“这位兄台,一个人独饮岂不无趣”这时,一位身穿锦缎华袍,手持紫金玉扇的俊秀男子来到了涯的桌前“若不介意的话,在下愿陪兄台共饮。”
语毕,也不等涯的回答,就自顾自的在他对面优雅的坐下,脸上还挂着怎么看怎么都像调戏的笑容。
这让在一边的墨溪断当场就阴沉了脸蛋,连同周身的空气都一片阴暗。
涯没理那个男人,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自顾自的喝茶。
“”受到冷遇的男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刚想再说点什么,身侧突然传来一道狠辣的劲风,男子一惊,暗道不好。当即运起内功抵抗,却还是在周围客人的抽气声中,被侧面飞出的桌子重重地砸出了二楼,摔在了大街上。
直到晕过去的那一瞬间,男子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以他剑侠巅峰的水准,竟会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被砸飞了出去
“找死,连我的人都敢调戏”小声的嘀咕着,墨溪断拍了拍手,有些恼怒的坐到了涯的对面。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绝对要紧贴男人,避免有些猪猡以为有可趁之机。
不过,涯最近的模样确实有点
想着,墨溪断无意识的用眼睛打量着沉默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应该被关在家里,而不是放出来勾引男人
瞧这嘴巴的颜色跟形状嘁真受不了
“看什么看”被盯得有些不悦的男人终于抬眼看他,显而易见的冰冷让墨溪断不由得一阵冷颤。但他似乎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