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渗血了”润玉般的指尖抚过男人颤抖的双唇,严凌枫专注而漂亮双眼让他无意识的避开视线,却被用力的捏住下颚拉近距离。以至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吹拂在脸上的淡淡气息
暖暖的,蕴含着那人特有的冷香
除了近距离接触的交合,平常,几乎从未闻到过的冷香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挣扎起来,涯焦躁的想要推开男人,却整个人被严凌枫拉到了怀里,瞬间僵掉。
“别动”男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因为对方的行为,而导致脑海一片空白的涯还没反应过来,一抹湿润的冰凉便抚去了他脸上火辣的疼。
渗血的脸颊上,粘着药膏的修长手指,笨拙而小心的上着药,细致到了每一处地方。
“好一些了么”男人轻问,温润的双唇几乎贴在了涯的耳上,其中一只手,还紧紧搂在他的腰上,让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涯说不出话,只是双眼微微颤抖,浑身,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还有手。”严凌枫说着,低头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物,仔细的为他包扎起来。依旧是笨拙到可笑的动作,却又格外的认真。
涯轻轻摇着头,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严凌枫,别这样
别这样残忍的温柔
我已经快死心了
真的快死心了
不想再去碍任何人的眼了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从深渊里,又把我拉了下去
却什么都不给我
涯,或许是个死心眼的男人,只要认定的,就偏执得可怕,不顾一切,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击退他。
像一个傻瓜。
可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自己位置和价值,他清醒地在体会所有的打击。他并没有昏了头,他了解这一切。
他只是无力改变而已。
而此刻,他也清楚地知道,严凌枫一时的温柔,并不代表什么。
或许是难得的愧疚,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好心情,任何可能,就是不可能,接受了他
“涯。”严凌枫的声音,忽然变得如同幽灵般飘渺,让人听不清情绪,却莫名的感觉到一抹冷意。
“我并不是因为你打了他而动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严凌枫的视线,移向了涯脖子后,还隐约可见的咬痕。
随后,他伸手撩开了男人略微凌乱的发丝,轻抚着对方突然变得僵硬的后颈。
“你跟墨溪断,有过什么吗”
如同在无关紧要的聊天般,男子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仅仅是搂住男人腰的手,收紧了几分。
一双眼,也从侧面静静的看着男人,似乎在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死寂,再次在两人的周围,弥漫。
仅仅有的,只是风吹动草的沙沙声。
“”被搂着的男人没有动,甚至,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像个安静的人偶。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转过头,双眼对上男子的视线。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平静的回答,灰色的双眸,冷寂如水。
可没人知道,男人此时隐藏在袖子下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掐进肉里。
血肉模糊。
得到回答的严凌枫,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寒潭般深沉的双眸,静静凝视着男人。
却不知,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种称之为绝望的情绪,正一点点碾碎着男人的骨髓。
整个人,都乱了。
他不知道,严凌枫究竟发现了什么,又发现了多少 。可他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些痕迹了,就连身体,也已经洗了无数次,除了那怎么也弄不掉的纹身。
可那些严凌枫根本就看不到的,他又怎么会发现
难道是墨溪断说的
不墨溪断什么都没有说,否则严凌枫之前看到他的反应就不会是那样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他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他在怀疑他跟敌人有染吗
想到这儿,涯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副副自己曾主动勾引严凌枫的画面。
画面里,灰发的成熟男人,并不漂亮,年纪也有些大。却像一个卖身的男娼,正努力地挑逗另一个俊美的冷漠男子。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挑逗,对方的冰冷跟无动于衷,都让始终不肯放弃的男人看起来越发的笨拙,越发下作。
明明得不到回应,却还要加倍殷勤地在卖力挑逗,卑贱而渴求似的。
似乎不用等人去征服他,他就已经放下身段在期待,连半点男性残存的自尊和矜持都没有,霪乿得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