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口,其他三人又是一惊,没想到司徒的嗓子肿成这样,怪不得刚刚不说话呢。
“怎么搞的不是昨天还好好的”
“是中午那会儿就开始难受了吗怎么不早说呀,现在觉得怎么样”
何塞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小伙也不由得慌了手脚,艾欧更是显得手足无措。二人围在司徒身前,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都别说了,我先陪司徒去趟校医院,他是有些发烧,但体温不算太高,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叶泽说着,还不等司徒轩摇头,便把他的外套也拿下来递了过去。
“穿上我们走吧。”
司徒轩一愣,抬头正对上叶泽那双漆黑色的眼,不知怎的,竟躲也似的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蓝紫色的漂亮眼眸微微低垂,记忆忽而回溯,这种身体发热的感觉让他不由想起了幼时那次,自己求哥哥带他去冰池玩,两人却不慎落水,被救回来后都发了高烧。
那是他记事以来的第一场大病,发烧发得他浑身难受。
都说一家人通常最疼爱么子,其实不是的。
当时他们兄弟二人的情况都不好,父母却只聚集在哥哥房里。那人从小就是族中的天才,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超高精力,在召唤出s级契约兽后,更被家族寄予厚望,甚至被称作爷爷的接班人。
他当时不明白那么多,只是因为父母不来看自己而感到一丝难过,不过头疼得紧了,也就不去想那些了,下意识地抓住路过的女仆的裙摆,无力地嚷嚷着“难受”。而女仆也只是轻轻将他的小手掰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塞回被窝里。
那个时候,他还会软软糯糯地叫哥哥,还会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到处跑,一刻也舍不得分开。而那个人即便被家教布置的繁重课业压得一天只能睡六七个小时,也依旧会挤出时间带着他四处玩耍,然后在被父亲抓住训斥的时候,挡在自己身前,一个人认下所有错。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司徒轩甩了甩脑袋,难道烧糊涂了吗,怎么又想起这些事来了。
他抬头,看到了三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三种不同的眸色,不同的眼形,可眼里却都带着如出一辙的关切。司徒轩一怔。
在族中时,他若偶尔生病,身边也会有一大堆人围着,医生大夫亦或24小时贴身照顾的看护女仆,他们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可眼中却只带着公事公办的麻木。
所以此时此刻,司徒轩有些不解,又有些莫名的欣慰,甚至,胸口处涌上一丝暖意。
就是这一丝暖意让他没再出言拒绝,而是对叶泽点了点头,起身哑声道“走吧。”
“384度。”
校医院内,医生瞅了眼电子温度计,又看了看血检报告,道“不算很严重,我给你开点儿药,你回去多喝水多休息,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好受多了。”
叶泽也微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叶泽正低头在电子仪上翻阅着什么,忽然,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害他差点儿没撞上去。
“谢谢。”
沙哑的声音传来,虽然语音因为嗓子肿痛而模糊不清,但这两个字却说得很认真。
叶泽一怔,莞尔道“没关系。”
司徒轩顿足回头,夕阳隐没,路灯适时地齐齐亮起,让他在转身的瞬间,捕捉到了叶泽嘴角那丝浅浅的笑意。
办公室内,穆柯为自己接了杯咖啡,他这学期忙着各种课题研究,着实分不出太多心思放在上课上。
不过既然身为人师,那总得尽到一个做老师的责任不是于是他乖乖地坐在办公室里批阅着这些不忍直视的作业。
简直就是种精折磨。穆柯叹气,随手在作业旁打了个叉。
他上节课一共布置了四个问题,前三个都是书本上他讲过的,这都答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上节课没有认真听。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答不出也无可厚非,即便他的研究生也无法答得尽善尽美,因为这题原本就有问题,范围太大太广了,如果真的要深究,十篇论文也不够写的。
他之所以出这道题,无非是想测测这群学生的底子,看看他们的思维能力怎么样。
对于这个十分不严谨的问题,他至少能分类讨论出十几种不同情况下的结果。当然,他不求那帮新入校的小崽子也写这么多,但还是希望他们能有这个意识,知道答案是不确定的。
可惜穆教授失望了,这群学生基本都在想当然地往上编答案,凭借着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挑战着他的智商,有的甚至连前三道题都没答对。
穆柯一手执笔,一手揉着太阳穴,作业批到现在,只有刚刚那个姓司徒的小家伙答得还算不错。说起来,那就是今年入校的最高分,司徒元帅的亲孙子吧。
穆柯摇摇头,随手将作业换到了下一篇。
“咦”正要落笔的手不由一顿。
这份作业似乎有所不同,穆柯的目光一下子被最后一题中分类清晰的答案吸引住了。
他逐行扫过文字,眼由最初的好一点点转变为了惊讶,甚至震惊。
叶泽其实已经将答案删减了一部分了,k上的那人给他发来了近十种分类讨论,他自己又缩减至了四种。
可饶是如此,也足以让穆柯为之侧目。
他虽然出了这么道题,却没指望真的有人能分析出两种以上,而这个学生一口气答了四种并且这四种分析有理有据,几乎完全正确
穆柯的目光顺着这道题往上看,眉头却一点点地皱了起来。
作为一个非本专业的一年级新生,这人最后一题答得近乎完美,可是,他前三道题反而答得中规中矩,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