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多谈,敖天“嗯”了一声便不再接话。
“为什么”
顾云不解,他当时不是极力想摆脱聚灵岛吗现在怎么会去做族长想了想,顾云叹道“是因为夜魅吗十年竞选一次族长,你们只要躲过这段日子,待有了新族长他们就不会抓夜魅来逼你了。”
敖天摇头,“只有银发族人才有资格成为旗长,夜魅是我的亲妹妹,她是最有可能生出银发后人的女子,他们不会放过她。”
顾云还想说什么,敖天忽然背过身去,沉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却是异常坚定地说道“我,有必须守护的人。”手缓缓收紧,指尖深深地刺入掌心的伤口,她有一双清亮敏锐的眼,疼痛能让他记住要冷漠。
守护,多么温暖的词,他真是一个好哥哥。顾云想起了与他在夜下肆意喝酒的时光,被誉为穹岳第一的赏金猎人捉拿凶徒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那时候的他,快意江湖是何等的逍遥。此刻的他成了权力的拥有者,却再也没有了那份洒脱与自由,孤傲的背影甚至透着淡淡的悲哀。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这样那样的无奈和悲哀吧深吸了一口气,掩下心中的酸楚,顾云低声问道“你师父是鬼医吗”
敖天回过身,急道“你不舒服”
摇摇头,指着脸颊上的两道疤痕,顾云笑道“我想是问问,他能不能治好我脸上这种疤痕”
疤痕敖天的脸色倏的一冷变得阴冷恐怖,顾云微愣,他这是干吗
敖天寒声问道“为什么要治脸”
顾云恍然大悟,猜到他可能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想治是我姐姐,她在宫里生活不易,我想帮她找大夫把脸治好。”
大家都怎么了就算是她想治好自己的脸也不需要这么惊讶吧最可怜的就是夙凌,每个人第一想法就是他嫌弃她,
敖天盯着顾云看了很久,在确定她没有说谎、没有强颜欢笑之后,脸色才缓缓平复,沉声回道“我会和师父说的。”
“你只要帮我引荐下就行,我自己和他说。”听说高人都有怪癖,若是让他师父认为她没有诚意那就不好了。
“他不喜欢见生人。”敖天明显是在拒绝,顾云也只好回道“那好吧,谢谢你。”
夙凌高大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掩下眸中的痛,敖天低声说道“早点休息吧。”说完也不等顾云反应,他已经转身离开,脚步竟是有些急促,孤傲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中,唯有那抹银丝依旧耀眼。
他怎么了
顾云有些失地看着敖天离去的背影,背后忽然一暖,熟悉的气息将她围绕。
“在想什么”沿着她的视线看去,夙凌也看见了那抹远去的身影,敖天成了聚灵岛的族长,那些没完没了的追杀也应该结束了吧。这个男人若不是主动放弃,他就是他最大的对手。
顾云没有回答,低声问道“夙羽怎么样”
才一月不见,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夙凌叹道“我命人连夜将他送回夙家祖宅了,希望族长能救他。”
回过身,顾云安慰道“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嗯。”
夙凌牵着顾云的手,两人朝着营地缓步走去,与身后那道孤影渐行渐远。
夜深了,不知疲倦的浪花还在沙滩上追逐,一抹清影独自坐在银白的沙滩上,呼啸的海风吹得黑色的披风啪啪作响,女子轻抚着腕间的小青蛇,眼中尽是冷然。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女人,却不是她,即使到船上接他弟弟,他也不曾正眼看过她。穆沧自嘲地一笑,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敛下唇角的笑,穆沧冷声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双手环在胸前,慕易啧啧笑道“只花了一两银子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回灵石报杀父之仇,首领大人还真是聪明。”
“你给我滚”他还好意思说她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和他买灵石和杀父仇人的消息,他却只告诉她抢灵石和杀他父亲的人是聚灵岛的杀手。杀手不过是凶器,她要的是幕后主使,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说他不知道假装好心的说要带他们找到聚灵岛,结果在海上漂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去路她现在只希望他快点从她眼前消失
穆沧起身,慕易非但不走,反而绕到她前而,挡往她的去路,故作可惜地笑道“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其实你自己就很想帮夙凌灭海盗吧,毕竟人家对你可是有恩啊哎,早知道五年前在幽山,我就不应该只顾着欣赏美人淋浴而忘了应该英雄救美。”
“你说什么”穆沧脸色一白,从来都镇定无波的脸上划过深深的惊恐。
她惊慌的样子取悦了他,慕易心情大好地继续调侃道“当年若是我比夙凌早一步给你留下披风,你现在念念不忘的人就应该是我了吧。”当年他与凌约好了一同到幽山喝酒,他早到了半日,无意中看见一个女子竟然大胆地独自裸身泡温泉,他自然是乐得欣赏了。后来又来了几个踏青的年轻人,他还准备看好戏呢,谁知刚到的凌看她可冷,给她留下了披风,坏了他的好戏。
他他居然也在场穆沧四肢冰凉,血液急速地往脸上涌来,握着长鞭的手也在发抖,眼中燃起杀意,穆沧低叫道“你找死”
长鞭毫不留情地往慕易的脖子抽去,慕易早知道她会动手,立即提气后跃一步,躲过来势汹汹的长鞭,“我的首领大人,如果你的脾气和身材一样好的话,我会更为你着迷的”留下张狂的笑声,慕易身形快地朝着冒城方向奔去。
“慕易”穆沧追bbs jooyo o 出十里之外,但终是让他给跑了。心口一阵闷痛,她捂着胸口,一步步往回走,屈辱、气恼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回忆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慕易以为她和夙凌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五年前的幽山温泉,其实不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十年前的佩城。那时她还不满十岁,长得又瘦又矮,当年族里的灵石刚刚被盗,父亲怒火攻心,以为是穹岳派人干的,就与穹岳守将大战了一场,从那之后凡是穿着水穆族服饰的人进入佩城都会被抓走。她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偷偷溜出雨林想到佩城玩耍,谁知才刚进城就被守城的士兵发现了,造得她四处逃窜。逃到一个巷道的转角处时,她只感到浑身一轻立刻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回事,她已经坐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