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晴忍不住嘴角轻勾,笑道“晕了。”
“”
晕了这怎么可能,刚才外面那声巨响,不会是是因为她吗顾云觉得心口更疼了,闷闷的她需要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
还差一点儿床边矮几上放着一碗清水,一只纤细的手臂正艰难地向它靠近,指尖已经碰到碗沿了,还差一点儿
顾云上半身不敢乱动,只能拼命地将手伸直,一点一点接近目标。这两天晴找了一名小丫头来照顾她,女孩子很细心也很负责,不管她什么时候睁眼,她都在她眼前。只是顾云实在不太习惯一个人一直守着她,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一想到有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就死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把人弄了出去,可不想这么快又把人招回来,现在想喝水她也宁愿自力更生。
抓到了,顾云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虽然这样小小的一个动作依旧让她喘个不停,额头上也冒出一层薄汗,她还是很开心。碗里的水有些满,顾云小心地将碗端起来,胜利在望之时,里间的门刷的一声开了,顾云扭头看去,立刻愣在那里
门边的男子,长身而立,一袭暗银色长衫,袖口和衣襟处用金银丝线绣了流云图案,腰佩玉带,足踏黑靴,发上带着墨玉发冠,低调中透着奢华,一身的尊贵,让人移不开眼。日光透过窗户从他的背后映照过来,朦胧了他的脸,是夙凌吗他好像瘦了很多,平日里他不是身着战袍,就是一袭墨黑长衫,这样的他,顾云还真的没见过,她怔怔地盯着他看,一时间忘了原本想干吗。
夙凌一进屋内,就看到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已经探出半个身子,逞强地去拿矮几上的瓷碗,脸色青白得毫无血色,倔强的脾气还是那么硬,开口叫人会死心下恼火,进屋前的紧张和淡淡的期待瞬间化为乌有夙凌大步走到床前,一手利落地端起瓷碗,一手提着她的肩膀将她扶正。
强势的力道,黯黑的脸色,一如往昔。顾云低叹,虽然衣服换了,人依旧是那个霸道的人
夙凌心里恼她,手还是有意识地舀了一勺水,送到她唇边。顾云潜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喂食,实在太丢脸了,而且喂食的还是他顾云轻咳一声,说道“我自己来。”
夙凌根本不理她,勺子依旧放在她唇边,大有她不喝就和她一直耗下去之势,顾云撇撇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目前打不过他
默默地被喂了几口水之后,顾云摇摇头。夙凌放下瓷碗,忽然坐到她的床边,床沿因为忽来的重量,微微下陷了一些,床很窄,他几乎就坐在她腿边的位置,更怪的是,他坐着又不说话,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以为他要说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他只是这样直直地看着她。顾云微微蹙眉,说道“今天不是庆典的日子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夙凌幽深的黑眸微眯,低低的声音淡淡地问道“你是在赶我吗”
呃顾云无语,故作轻松地回道“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我没事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听说他照顾了她三天,虽然她认为夙凌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人家做了,她总要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她轻松的语气,坦荡的情里满是感谢,也只是感谢而已。她对他真的没有半点情愫
墨黑的眼眸紧锁着她,顾云忽然觉得有些窒息,这次醒来之后,夙凌变得不太一样,以前他也常瞪她,她一向都能坦然以对,今天却莫名的不敢与这双眼睛对视,她怕一不小心就被里面酝酿的风暴卷进去。稍稍别过头去,顾云局促地说道“夙凌,你这样我不习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才说完,顾云立刻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问题,她希望他对自己说什么呢
“我确实有话要说。”低低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顾云倏地一惊,回过头,夙凌的脸居然近在咫尺,而她转过来时,唇正好落在他的耳际。
淡淡的呼吸喷洒在耳后,温软的唇轻贴着耳际,她特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身体僵硬得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锐,夙凌只觉得血液轰的一下直往头上涌。
顾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瞬间的呆愣之后,赶紧往后退去,动作太大牵动胸前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今天倒了什么霉了
呼痛声终于震醒了还在忧惚中的夙凌,看她一手扶着胸口,表情痛苦,夙凌急道“怎么了哪里疼”
顾云摇摇头,尴尬地闭上眼睛,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切都这么不对劲儿
她这是在害羞吗,夙凌的唇角喻悦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微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说道“这两天我会很忙,没有空来看你。三日后你的身体好点了我再来接你回府。”
他对她动心动情已经是谁都看得清的事实,不过她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没关系,等她那颗心脏长得再好一点,他会让她知道,他想要对她说什么
“哦。”顾云闷闷地回了一声。夙凌也不为难她,拉bbs jooyo o 起被她掀开一半的丝被盖好,转身出了里间。
顾云睁开眼,愣愣地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一向精明的脑子又开始发懵了,她刚才是不是亲了他
晕了怎么会这么巧。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
又过了两天,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