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再叫我嫂子、夫人的,我立刻劈了他”
顾云还是那样安稳地坐在夙任身边,暴戾的声音和平静的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除了夙凌表情复杂之外,几个大男人心中满是疑惑,昨晚将军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顾云的出现没让帐内气氛缓和些,反而更加紧张,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话还是应该闭嘴,或者最好消失。
“报,楼将军到。”第一次通报的声音让几人高兴得差点没欢呼出声,夙任赶快回道“快请。”
楼穆海掀开帷帐,看所有人都到了,笑道“大家都到齐了,老臣没有来迟吧”
“没有没有,时问刚刚好刚刚好”夙任和韩束同时起身相应,一脸欢悦地笑道,“楼老将军您坐您坐”
楼穆海一头雾水,夙统领和前锋为何忽然对他如此热情终于他也感觉出帐内的气氛不大对。
夙凌沉声问道“夙老将军,东西准备得如何”
夙凌的问话,让楼穆海没再去研究帐内异样的气氛,他爽快地笑道“佩城内外方圆三百里的火油、硫磺都调运过来了,烧那么一小片山林,绝对没有问题。”
指着桌上的水系图,夙凌干脆利落地再次说了一遍作战的计划,“既然东西已经备齐,按照昨晚的安排,余副将带领五千精兵,从这条支路进入,先行开路,成一字阵形前进,同叫点火烧山;我会率领一万五千将士押后,以渔网阵将贼窝围住,随火势收网。夙任、韩束你们带领五千将士堵住四条支路,无论如何不能让乱贼把黄金运走。一旦找到黄金,立刻从东南两个方向运出来。”说到正事,三人同时收起了戏谑的笑,认真地听着夙凌的安排。
“楼老将军,麻烦您在林外接应”
楼穆海点头回道“没问题交给我。”
顾云始终坐着,未曾说一句话,夙凌也没对她做出安排,夙任低声问道“青末,你随哪一路进攻”
想也没想,顾云回道“我跟你一组。”
夙任小心地看了夙凌一眼,他似乎毫不在意青末的去向,对着余石军交代道“整军列队,未时出发。”
“是。”
唉,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现在更是不用说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估计只有慕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慕易在哪儿呢
顾云冰冷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
朗日当空,高大的树木撑起了一把把绿荫大伞,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草木芬芳,耳边不时传来虫呜鸟叫。夏日的正午,站在这样的绿荫下,应该还是蛮惬意的吧,当然,如果头顶上的大树没有时不时地掉儿条毛毛虫,空气不是那么湿热,脚不是淹没在肮脏的泥潭里,慕易也会觉得惬意
青末,那个booyoo小肚鸡肠、心狠手辣、善恶不分的女人
一摊不时隐隐晃动的稀泥里,一道殷红的身影僵直地立在那里,浓稠的泥浆淹没到他膝盖处,但他下沉的速度很慢很慢,已经一个时辰了,也才下沉了一寸而已。这里毕竟不是沼泽,泥潭是不可能淹没他的,但是会死死地将他困在这里,纵使他武功再高,可身边连个可以借力的树藤枯枝都没有,那他想要出去,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趴下身体,这样手就能够到旁边的石块,但是这也意味着他将要全身浸在这肮脏的、恶臭连连的泥泞中
光是想象那黏稠的稀泥巴在他身体上的感觉,他就已经恶心得作呕
殷红的衣衫与又黑又黄的稀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的慕易悔得肠子都青了,昨晚他根本就不应该去招惹那个小气又阴险的女人夙凌吃她豆腐,关他什么事她撒气撒到他身上来了,真是殃及池鱼。
话说,昨夜是这样的
夙凌恼羞成怒地离开之后,慕易久久地凝视着顾云帐篷的方向,一会儿,顾云居然也从帐篷里面出来了,脸上也是同样的潮红不退,只是眼中分明燃着怒火,不知她的脸红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这一刻,慕易做了一个后来看起来无不愚蠢和悲剧的决定,他跟了上去。
手撑着腰,顾云微仰着头瞪着天上无辜的皎月,借由夜间徐徐的微风来平息她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此时,不识相的低笑在身后响起,“今晚的月色不错,青姑娘也出来赏月啊”
顾云没有回头,拳头紧了紧,冷声回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废话,你最好离我远点。”
明明看到她身边怒火缭绕,慕易仍是不怕死地笑道“是吗这么巧啊刚才夙凌也是这么说的,你们果然很默契。”
话音未落,随着一记眼刀而来的是一块如核桃大小,锋利无比的石子,慕易眼眉一挑,敏捷地侧身闪过,石头飞快地击中他身后的一棵大树,在树干上留下深深的一个坑
慕易好笑,夙凌到底对这位暴戾的青小姐做了什么,让人家火成这样眼儿不自觉地飘向顾云的右胸,想到夙凌脸上诡异的红潮,他肯定,这两人一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慕易暗自揣测着,顾云忽然低呵一声“是你”
“什么”慕易奠名其妙。
一步步逼近慕易,冷眸紧盯着慕易那张妖孽一般的脸,顾云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和夙凌说我胸口有字。”
慕易微愕,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地笑道“何以见得”
“你消失了几天是为了去调查我的身世,而你一回来就教唆夙凌找我晦气,顺便看热闹。”两人已经站得很近了,顾云的语气越发的轻柔,若不是那双精光四射的眼,慕易差点要以为她是在勾引他
做好了顾云随时要动手的打算,慕易仍是笑得很欠揍地回道“几乎猜得分毫不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很好,夙凌那个比石头还硬的男人是不可能告诉她的,而他自己除了夙凌,没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她是怎么猜到是他说的,还分毫不差地猜出他教唆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