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认生。
经过前一夜,赵冉冉已经在他肩上睡习惯了,于是,她真就睡着了。
江潜离她很近,近的都能数清她的两扇眼睫毛,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轻声细语喊她的名字,“冉冉”
没动静,睡的正香,滑腻腻的脸蛋儿像是剥了皮的水煮鸡蛋清。江潜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歪着头离的更近一些,抬手戳戳她的脸蛋儿,大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巴,那温润细腻的感觉让他略微失。
“冉冉”他又试探叫了一声,小心翼翼,满心好的继续戳着人家的脸蛋儿,软软滑滑好舒服。
结果他一边小声叫人,一边又戳又摸上瘾了,没一会儿就把仍睡着的赵冉冉弄生气了,就见她闭着眼睛嘟嚷,“赵智略,找鸡奸是不”
江潜乐了,再看刚刚被他戳过的地方,吓了一跳,赵冉冉皮薄肉嫩的脸蛋子被他戳的通红一片,眼见着泛了青。
江潜很无语,这都没给她戳醒。
江潜也很发愁,没事儿戳人脸蛋儿干嘛,这不欠踹么。
等赵冉冉有意识时,感觉有人在拖她,她睁开眼一看,江潜正拖着她的两条胳膊往自己后背上扛,背部紧绷的肌肉说明他此时已经算是十分温柔了,还一边跟车里不耐烦的司机和乘客道歉。
老大娘说“没事儿小伙子,这年头疼媳妇儿的可不多了。”
老大爷说“小心以后让媳妇儿吃的死死地。”
司机说“兵哥哥,我可要误点了。”
赵冉冉连忙挣扎下来,“我自己走。”
蓝天白云,翠柳绿杨,姑娘粉黛未施,唇红齿白,江潜觉得赵冉冉更好看了。
看不够咧
小区不大,绿化做的挺好,到处一片绿意融融,楼房外层是红色的,衬在一起显的特别好看。
“这地方挺漂亮的江潜,我二哥的房子好像也在这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区。”
“你兄弟姐妹真多,你什么家的二哥”
“我大舅家的,他也是当兵的。”
“你家亲戚当兵的也多。”
都是二百五,都没往深了想。
江潜上楼之前把她领进了楼下的便利店,让她挑些零食带上去。
他这是把她当孩子哄呢,赵冉冉觉得挺受用,心里乐了一乐。
她真的没客气,挑了好多好吃的,看江潜结完帐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姨妈这一两天就要来串门儿了,她没准备炸药包。
赵冉冉虽然在生理上是个脸皮薄的,可是在精上脸皮特别厚,她想了想包里五个硬币,于是像跟赵智略要零花钱时一样自然的向江潜摊开了手,“借我十块钱。”
本来她只想借粒芝麻,结果人家送她一个大西瓜,江潜随随便便就把工资卡放她手里了,“这给你。”
这么大的礼
“我要你工资卡干嘛啊”
“放你这儿,想买啥买啥,我用不着。”
“我不要工资卡,我就借十块钱。”赵冉冉把烫手山芋扔出去,又手忙脚乱接回来,“我都说我不要了,你怎么还往回扔啊”
“听话,不是还要买东西么。”江潜乐呵呵的一边说话一边往里推她,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结果这天,炸药包到底没买上,便利店可不给刷卡。
室外烈日炎炎,室内凉风习习,这地方真挺不错的,穿堂风比空调舒服多了,赵冉冉享受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别怪她对谁都没什么戒心,本来就晚熟,从小生活环境又单纯,又因为赵智略当护花使者护着,所以也没什么烂桃花。好歹挨到上大学,艳遇机会多了,可又是那么一个男女比例为1比30的专业,说到底,本身性格加上后天环境造成了如今的赵冉冉小傻妞儿。
江潜在厨房捣鼓着做午饭,把高筋面粉往死里揉的劲劲道道,擀成一张大面皮,折了几叠后细细的切成条,散上一把干面粉抖开,炸酱面原料就算准备好了。
江潜可不是君子远疱厨的那个君子,刚入伍的时候,炊事班他也不是没呆过,一手面活儿练的尤其好,特别是擀饺子皮,一人的速度能供上三个人包。
擀完面条江潜想到自己的德性,于是愁了起来。
他以前人共愤的事儿可是没少干,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不惹事儿睡不着觉,去特种部队之前那两年,他在炮团里几乎人烦狗憎。
招人烦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他看炊事班后院猪圈里的猪长的肥,觉得那猪尾巴肯定格外好吃,于是他拿刀给割下来了,从活猪身上。
饶是他一身功夫得奖无数,可绝大多数跟他一起生活的战友都烦他,不过也有几个眼光独特的袁朗式伯乐,比如特种部队的匡队。当年他还是小兵的时候,随随便便的一场友谊式切磋,硬是把特种部队最牛逼的匡伟匡队长的后槽牙打掉一颗,当晚他直接被直升飞机接走了。
在特种部队呆了七年,匡队又当爹又当妈,督促他训练,操心他前程,总算把一个烦人精收拾成了一个精精壮壮的大小伙子,结果人家负伤转后方,风风光光又回炮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