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说完房间里只剩下大片的沉默,顾安宁能看到他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看的出这男人在强忍怒气。
“庭瑞现在也自身难保,我没有求您帮忙的意思”
“我自己可以应付,不需要你帮忙,你处理庄姨的后事吧。”
电话还没挂断,大概是邵临风在说教,顾安宁看了会就下楼了,原本纷乱的心情像毛线球一样越滚越乱。
邵庭看样子真不是装的,和庄洁应该只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合作,大概的确是她想多了。而且看这样子,邵庭似乎也惹了不小的麻烦。
邵临风会帮他吗
邵庭余光觑着门外那道身影慢慢消失,眸色才越加深邃起来。顾安宁和他的开始和过程都太糟糕,她永远只会处在被动的角度上,只要稍微心动就会自己本能地抗拒,只有他主动出招才可以
顾安宁躺回床上再无睡意,邵庭隐忍的侧脸在脑海中好像幻灯片一样来回播放,越是想摒除就越是适得其反。
一整夜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没能回舞蹈班,顾安宁私底下也请了几个舞蹈学院的毕业生来教孩子们跳舞,所以休息一天也没任何影响。
邵庭今天也没回公司,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晚,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居然还没起床。顾安宁在阳台给花浇水,楼下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管家打开门来人却让她有些吃惊,邵临风笔挺地站在玄关处,看到她还是那副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口吻“邵庭呢”
顾安宁出于礼貌还是微微颔首“他还在休息,我去叫他。”
看她放下水壶往楼上走的纤细背影,邵临风冷哼一声“都什么时候还能睡的着,越来越没志气,沉迷女色。”
顾安宁假装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上楼叫醒了邵庭,邵庭听到邵临风来了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伸手将她扯进被子里,直接翻身压了上去“早知道你今天不去,昨晚就不用忍得那么辛苦。乖,扣子解开让我亲亲。”
他说着就作势要啃她胸口,顾安宁又羞又气,急忙拦住他“你爸在楼下。”
邵庭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顾安宁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和你爸又吵架了”
邵庭沉默几秒倒回床垫间,枕着胳膊闭目养“大概是为了庄洁的事兴师问罪来了。”
顾安宁有点同情邵庭,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为了情妇对儿子是这般态度,而且邵庭现在也遇上了麻烦
邵庭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她一副伤春悲秋的情,忍不住笑出声“可怜我安宁,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从在意他的感受开始,你现在”
他附身在她耳畔低哑呢喃一句“很危险。”
顾安宁也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心态很危险,本来只是为了刻意讨好邵庭让日子更好过一些,可是眼下两人的关系怎么都有些诡异。
邵庭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还是非常享受她的“关心”,而且自从白沭北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之后,他真的变得越来越“正常”,甚至对她有些纵容和宠溺了。
他自以为是地揣度她的想法,顾安宁应该反驳的,可是这些话就好像魔咒一样在她心里发酵。
看着他背对自己穿衣时露出的结实脊背,她慢慢地转过头,藏在被子里的手越握越紧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为求自保才对他好,邵庭这是在故意迷惑她对,就是这样
顾安宁没下楼,可是也隐约能听到楼下传来的争吵声,断断续续听不仔细,最后结束于一声剧烈的摔门声。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却没有进她卧室而是去了书房,邵庭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看起来真的很忙。
顾安宁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还是听管家说起了上午父子俩争吵的情况,原来邵临风的确因为庄洁的事将邵庭数落一顿,言谈间完全没有要帮邵庭的意思。
“先生也是太固执,态度稍微软一点邵老先生就松口了,怎么也是父子俩呢。”
顾安宁克制着不去想和邵庭有关的事,讨好也该有个限度,正如邵庭说的她现在很危险,应该适可而止才对。
可是管家有些得寸进尺,将准备好的午餐放进托盘递到她面前“先生早餐也没吃,再不吃午饭身体哪能撑得住,顾你去劝劝”
顾安宁平静地看他一眼“你送去也一样,邵庭不是会委屈自己的男人。”
管家一脸讶异“你之前不舒服先生亲自给你熬粥还亲自喂你,顾您不能过河拆桥。”
顾安宁想起懊恼地狠狠瞪了管家一眼,管家完全不在意,将托盘又往前推了推“顺路送进书房,可是先生的心情会好一整天。”
顾安宁端着托盘上楼的时候还在想,不知道邵庭给管家开了多少钱的工资,管家对他可真是够心力交瘁的
邵庭工作时带了一副无框眼镜,这将他原本有些凌厉的样子柔和了不少,看到顾安宁进门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就说“放那,出去时顺手帮我带上门。”
顾安宁想了想还是尽职地叮嘱道“待会凉了,吃完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