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裕王正背着手来回踱步,见赵肃从门外进来,简直眼前一亮“少雍,你可来,让我好等”
裕王没有架子,在他们这些熟人面前向来是自称随意,赵肃也习惯,闻言拱手行礼“王爷何故如此匆忙召下官前来”
“陈师傅,你和他说罢”裕王摆摆手,大步到位子坐下。更多小说 ltxsba.me
陈以勤点头“少雍,你有所不知,肃卿已经有十天未到王爷府上来,王爷派人去他家里询问才知道,他从十天前进宫到现在,就没有消息。”
赵肃吃一惊“怎会如此”
陈以勤叹道“内阁本来事情就多,肃卿自从入阁,三两天没来也是常事,毕竟阁老不能与皇子频繁往来,他能来,还是靠着以往在王府侍讲名分,可这回实在太蹊跷,我们一打听,才知道不单单是他,就连徐阶、李春芳等人,也已数日未归。”
殷士儋右手拿着扇子敲打左手掌心,一边分析“这还不止,我留意过,这两日京中各处,东厂番子格外多,令人生疑。”他压低声音,“就连这府外,也有不少行踪诡秘之人。”
“如今见不到高师傅,与宫内一切联系都断绝,我们几个正商量对策,生怕会出什么事端,你赶紧来帮忙想想法子吧,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气。”裕王一口气说完,抄起茶盅灌一大杯茶。
早在陈以勤说第一句话时候,赵肃就明白他们忧虑。
内阁与外面联系不上,几位大学士不见踪影,往好里想,是内阁事多,皇帝留住几人不让外出,往坏里想,就是有人控制宫闱,断绝宫中内外一切联络。
换句话说,就是宫变。
裕王虽然行事散漫,又不被他老爹看好,可终归生在皇家,若说不想当皇帝,那是假,他更担心弟弟景王得皇位,这样一来他这个实际上皇长子,就只有远离京城份,鉴于祖宗永乐帝抢侄子皇位又对兄弟诸多打压,以及景王小心眼,睚眦必报性子,裕王担心完全是有必要。
“听说十数天前,内阁曾经呈请陛下立嗣,陛下后来也同意,可这还没等到明旨下法呢,景王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至于做出这样事来吧”陈以勤面带犹疑。
赵肃问“景王府那边有何动静”
陈以勤“门口守卫森严很多,派去探询人只能远远看着,没法子接近。”
赵肃又问“那袁炜呢”
陈以勤一愣“少雍意思是”
“袁炜是景王最看重师傅,就如高师傅对于咱们王爷意义,真欲谋大事话,景王必然不会瞒着袁炜,既然无法探查到景王府动静,何不到袁炜家中看看”
裕王摇头“不行不行,这样不久打草惊蛇”
赵肃笑道“王爷这是关心则乱,何须我们亲自上门,只要找个机灵点人装成朝中官员近侍,设法与景王府外出采买下人攀谈一二,重要事情问不出来,但他们肯定知道府里每日要准备谁饭菜,这样话不就可以推测出来”
裕王大喜“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派谁去才好”
这个人选是个难题,既要面生,不能让人认出来,又要懂得随机应变,否则套话也会让人生疑。
陈以勤道“不若让我府中管事去”
殷士儋随即否认“不可,你那个管事,得你重用,几乎日日跟在你身边,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保袁家有人认识。”
赵肃想想“我身边有个书童,尚有几分机灵眼色,不若让他试试吧。”
其他几人也想不出更好人选,最后由裕王拍板同意,颇有点死马当活马医意味“那就他吧”
赵吉就这么被赵肃“卖”,他领这样一个任务,不但不紧张,反倒二话不说就兴冲冲地往外跑,只苦一干等待人,在裕王府里足足等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外头下起大雨时候,赵吉这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抽空发一章,继续去工作
明晚没法更,估计还要加班,周6晚上见
谢谢3998429、十五弦、一根废柴 3位童鞋地雷,谢谢大家回帖和支持上次说身体不好事情之后,大家纷纷发表慰问和建议,俺现在每天坚持扭脖子,感觉好一些,身体是革命本钱,和诸位共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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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章
“话说昨天奉王爷和我家少爷之命去到那里,已经是傍晚时分,今天我就起个大早,穿身好衣裳,提个篮子,躲在袁府后门,瞧着他们家人出门去市集采买,就远远缀着,瞅准一个机会就上前去攀谈,你们猜怎么着哎哟”
赵吉拿出茶楼说书架势,正说得唾沫横飞,兴高采烈,冷不防赵肃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不许卖关子,好好说话”
众人扑哧一声都笑,连带着裕王也绷不住脸。
“少雍啊,我看你这书童也有意思得很,就让他说下去嘛”
赵吉得裕王鼓励,更加来劲。“我装作是朝中某位大人府上,将他忽悠得晕头转向,末还反倒巴结起我来,我与他聊起府中日常采买事情,他也没有生出疑心,便与我诉苦,说几年来他们家老爷身体不好,连带着脾气也不好,府里下人常受训斥责骂,幸好这几天老爷不在,大家也都松口气。”
“袁炜不在”陈以勤追问。
赵吉点头“所以我又问他,你们家老爷为何不在,他却说不知,只看到前几天老爷匆匆出门,至今都没回来。”
赵肃道“一个下人,能从他嘴里打听到这么多已是不易,再深想必他也不知道。”
裕王发愁“这么说我们揣测还真没错,袁炜不在,十成十是与我那弟弟在一块儿,如今宫里联系不上,指不定,指不定哎”
陈以勤道“唯今之计我们得设法与宫中联系上,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否则等到人家杀上门,就为时已晚。”
“那可怎么办才好”
“王爷莫急。”在面色凝重几人中,赵肃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无形中也让别人稍稍平静一些。“阁老们出不来,我们自然也进不去,现在除一个人,谁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