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严党,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就算最后能留京,幺蛾子也少不了。只有点你须记得,你自己再谨慎,却防不了别人拿你身边人作文章,除去先前赵榕不说,赵暖,陈洙,我,甚至是小世子,我们这些人,都是对方可以用来拿捏你弱点。”
赵肃愣,万没想到这人看似没心没肺,却在无声无息中为他想了这么多。
想到他说这些顾虑,句句在理,不由点头道“我会小心。”
元殊微微哼“老师让我多照顾你,可别还没等我回京里来,你就被人暗算得挂冠离去。”
赵肃知他外冷内热,说话最是言不由衷,便笑道“那还不容易,到时候我去投靠你了便是,要是你已经娶妻生子,那正好给你儿子当个老师,怎么说我也是教过小世子。”
“谁不知道你小子貌似纯良,实则肚子坏水,我可请不起你这尊大佛”
“那便给你当个师爷,出出坏主意,总够格了罢”
“不要不要,看见你这张脸就烦”
“小师兄你怎么总喜欢说些反话呢,我知道你心里头明明喜欢得很,还记得刚拜师第天,我去戴师府上拜谒,就见你拿着本书装模作样,还边偷偷瞧我”
“滚”
“哎哟,被人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疼疼,放手”
“”
放榜之日,传胪唱名。
对于个读书人来说,这无疑是毕生中最为荣耀刻。
当所有人进入奉天殿时,那种紧张与激动心情达到沸点。
这不仅仅是对皇权敬畏,更重要,是代表着个群体光荣和体面,这个群体就叫文官集团。
旦通过殿试成为新科进士,就意味着你取得了进入文官集团许可证。
这个集团里有权倾朝野内阁首辅,也有名不见经传七品小吏,有铁骨铮铮如杨继盛般汉子,也有贪婪骄横像鄢懋卿这样小人,有光明,也有黑暗,可正是他们,撑起了大明朝两百七十六年片天空。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新科进士们站在中间,皇帝则坐在高高龙椅上,遥远而模糊,看不清面目,但这并不影响仪式肃穆和庄严。
今日里,不光是许久没有露面徐阶到了,连老态龙钟严嵩也赫然在列,这种大事,他们作为内阁代表,自然是要在场。
赵肃身上穿着统公服,头戴三枝九叶冠,感觉自己像在戏台上唱戏似,不免有点尴尬,但其他人却全无此感,个个喜上眉梢,顾盼有,又带了点紧张,这或许就是时代代沟了。
然后严嵩出列,开始唱名。
所谓唱名,就是公布前四名名单,而第四名正好也是二甲第名,就是俗称传胪,所以金殿唱名也叫传胪唱名。
到了第五名就没这个殊荣了,所有榜单张贴到东长安门外,自己看去。届时不止新科进士,就连那些士绅百姓,落榜考生,也都统统会拥去看,然后上面中榜名字便会成为风云人物,这也算是举成名天下知了,
“甲第名”严嵩年纪大,说话慢吞吞,连公布个第名也要断成两截来说,听得别人恨不得抢过他手里名单直接念。
“徐时行”
因是在御前,众人不敢造次,可仍忍不住小小啊了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徐时行身上。
他本人想来也很意外,嘴巴张了张,还是站在他旁边赵肃捅了捅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列,领旨拜谢。
“你就是徐时行”这是嘉靖帝声音。
“是。”他明显很紧张。
“嗯,你卷子能被点为第,是头几名中卷子唯份没有争议,也是众望所归,你须得好自为之,为国尽忠。”
“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恩”徐时行此刻满心都是高兴,但总算没有忘了礼仪,连忙行礼谢恩。
“甲第二名,王锡爵”
被念到名字王锡爵连忙出列行礼。
“你卷子很好,朕还记得里头有句话说,此诸臣所不敢言,而恐任德怨者也。望尔能如卷中所说,仗义执言,成为国之栋梁。”皇帝殷殷劝勉,声音很温和。
“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恩”王锡爵没有想到皇帝居然还能记得并念出他在殿试里写话,不由激动得难以自持,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赵肃也是到今天才第回见到嘉靖皇帝,只觉得以前在书上看到那些关于他昏聩无能描述,都是很片面单薄,这个人能统治帝国长达数十年,跟无数名臣斗法,自然有他独到之处,而此时嘉靖帝对所有人展现,分明是收拢人心帝王之术,轻轻两句话,就已经说得臣子心悦诚服,感恩戴德,不管是受恩人,还是听人。
面感叹着,那头正要开始唱第三名,他心想自己也许是在二甲里面,能不能入庶吉士,还很悬,不过这也算正常发挥了。
“甲第三名”
这是甲里最后个名额,所有人无不引颈细听,生怕漏了自己名字,虽然说都是进士,可这里头还有进士与同进士出身之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都想得到更高荣耀。
“赵肃”
作者有话要说哈喽,今天开始,本周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