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嘉靖四十年冬,景王进宫,献祥瑞白狐、苍鹰,嘉靖大悦之下,褒奖了景王一番,甚至说出“吾子可用”的话来。
消息一出,群臣议论纷纷,但最受震动的,莫过于裕王府诸人。
此刻的朝野乃至京城,出现了压抑而诡谲的空前平静。
桌子砰的一声,裕王正在发呆,冷不防被吓一大跳,抬头看见拍桌子的人,不由苦笑。
“高师傅,本王胆子不大,你就别吓唬我了。”
高拱有点歉意,继而又沉下脸色“我非是针对殿下,乃是针对严世蕃那小人。”
陈以勤闻言变色“肃卿,谨防隔墙有耳。”
高拱冷笑“我怕什么,他们早已不把裕王府放在眼里,再说现在王爷已经屏退左右,这里就我们几个,再有话被传出去,只怕细作就出在我们中间。”
他是气得口不择言了,与他同为裕王府讲官的陈以勤和殷士儋对望一眼,摇摇头。
共事几年,高拱的火爆脾气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值此非常时刻,更没什么心思去计较。
裕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听昨日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父皇还给圳弟赏赐了东西,要是实在不行,咱们也送几个祥瑞呈上去吧。”
高拱额角一抽,当今圣上是迷信没错,可祥瑞也不是大萝卜,想要就能有。
他没吱声,说话的是陈以勤“景王已经送过了,我们再送,难免流于东施效颦,陛下未必欢喜,再说景王呈上去的祥瑞,必定是严世蕃给的,我们上哪儿找去”
裕王迟疑“那可怎生是好要是父皇一高兴,就把圳弟封为皇储”
朱载垕优柔寡断的性格,在这句话里暴露无遗,或者说,嘉靖皇帝的两个儿子,都没遗传到他的聪明和手段。
二王中,裕王肖其爱美色,而景王肖其暴戾。
殷士儋劝道“殿下无须太过担忧,要是陛下有此念头,别说我们,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言官,先立嫡后立长,殿下是长子,明正而言顺。”
他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与赵肃的老师戴公望同科,在裕王府目前三位讲官中,资历是最浅的,所以说话也是慢声细语,不像高拱,是个竹筒倒豆子的急脾气。
高拱插了句“左顺门之后,哪里还有敢开口的言官,严嵩父子横行,更把他们嘴巴都封死了”
他说的左顺门事件,是指嘉靖三年,群臣聚集在左顺门外跪请嘉靖不要将他爹兴献王追封为皇帝,结果嘉靖一声令下,一百八十多人受到夺俸、廷杖、充军等不同程度的刑罚,其中十七人被活活打死,从此之后,人人无不闻左顺门三个字而变色。
这件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扯淡,嘉靖皇帝本来就是藩王继嗣,要过继给自己的伯父,也就是弘治帝,才算是正统,但他非要追封自己的老爹为皇帝,群臣不同意,他就死磕。最后便是以左顺门血案告终,皇帝赢了,从此乾纲独断,我行我素,几十年不上朝,大伙儿也不敢说什么,还得争先恐后写青词讨他老人家欢心。
后来严嵩当政,又有一批言官因为弹劾他而落马,久而久之,没有人愿意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言官无事可做,虽然严嵩父子不能碰,但他们的手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加上朝廷内外每天都有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闹腾的事可就太多了。
所以有人说,在左顺门之后,大明言官的脊梁就被打断了。
裕王刚被殷士儋说得心情稍微安定下来,又被高拱这一盆冷水泼了个倾头盖脸。
陈以勤苦笑“我说老高,你非得跟我们唱反调吗”
我好不容易把王爷安抚好,你又来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高拱哼哼两句,总算不出声了。
殷士儋笑道“其实景王有严世蕃,我们也有一个他们没有的宝贝。”
见三人都望向他,殷士儋不紧不慢道“小世子。”
陈以勤一愣,随即大笑“妙再怎么说,陛下也只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孙子可万一,”他转念一想,又有点迟疑“要是严嵩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陛下不见呢”
高拱道“这还不简单,让人递个话,说世子回来之后受了惊吓,嘴里一直喊着想见爷爷,陛下再狠心,总归还是渴望天伦之乐的,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裕王大喜“还是三位师傅有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先把局势铺垫好,还有赵肃的生活问题,读书也不能忘了赚钱,兄弟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jq后面会有很多,大家不要着急
今天的历史小随笔
很多人在关心帅哥张居正啊,今天咱们就说说他吧。
呱唧呱唧,鼓掌
观众甲我还以为作者打算把张居正抹杀呢观众乙我也这么觉得,上回他还炸毛说绝对不会削掉张的功绩,不知道会不会写老张跟太后有一腿 作者你们够了
先瞧瞧史书怎么描写他的容貌的居正为人,颀面秀眉目,须长至腹。
其实在古代做官,除了你卷子要答得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长得不能难看。
所以明朝的官,一般都不会难看到哪里去,起码也得是五官端正。严世蕃是个特例
既然大家都不难看,但能被记录在史书上,说颀面秀眉目的,那指定是挺好看的了。
没错,老张就是个帅哥。
他最为人所知的功绩,是一条鞭法。
当时的百姓们,有很多种赋税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