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就喜欢虞襄的坦白爽直,况且送礼送的是一份心意,礼物太贵重她反而不知该如何处置。这盆栽虽只花了二两银子,却买回她一条性命,这份恩情足够她铭记一辈子,当即笑道,“不是你占了大便宜,却是本宫占了大便宜,日后本宫得了新的植物或种子便都往你那里送。”
虞襄暗松口气,正欲推拒,隔间穿来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刚避过死劫,太子妃正是最脆弱感性的时候,立即让宋嬷嬷将两个孩子抱来。
小皇孙五官已经长开,浑身都是藕节一般软嫩的肥肉,看上去十分玉雪可爱。太子妃一手抱一个,心肝肉的直叫唤,又想到自己被奸人所害差点与夫君和孩子们天人永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两个孩子似乎心有所感,啼哭声渐渐小了,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唤,小胖手在母亲脸上轻轻拍打。
“娘娘快别哭了,小皇孙都在安慰你呢。”宋嬷嬷递上一条手帕。
太子妃将孩子还给奶娘,接过帕子拭泪,见九公主跟虞襄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双麟儿,不由笑问,“想抱一抱吗让奶娘教教你们如何抱孩子吧,再过两年你们也差不多了。”
若非亲近之人,太子妃绝不会如此打趣。虞襄和九公主却丝毫也不脸红,齐齐伸出双手,眼巴巴的盯着奶娘。奶娘如临大敌,一面细细解说正确的抱孩子姿势,一面小心翼翼的将小皇孙放入二人怀中。
孩子们哭累了,眼角还粘着亮晶晶的泪水就陷入梦乡,小嘴儿不时咂摸一下,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可爱的样子叫人心都化了。
虞襄一上手就舍不得放开,垂头用鼻尖轻轻磨蹭小皇孙肉呼呼还带着奶香味的脸颊,嘴里心肝宝贝的唤个不停,正准备嘬两口,却见一根细小的黑色线头从小皇孙鼻孔内探出。她一面伸手去捻一面惊讶的问道,“娘娘,小皇孙鼻孔里怎吸入一根线头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看看”
那边九公主也说道,“小侄女儿鼻子里也有。”
太子妃和宋嬷嬷面色煞白,如遭雷击,一时间竟僵住了。
然而虞襄比她二人受到的打击更大,盖因她已将线头捻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发现那线头竟在微微蠕动,尖细的那端还在她指腹上嗅闻舔舐,似乎在寻找一个好下口的地方。
这哪里是线头,却是一只正在寻找血源的蚂蟥。虞襄天不怕地不怕,两辈子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虫子。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剥离开来身体平稳的抱着小皇孙,镇定自如的说道,“太子妃娘娘,这好像不是线头,是蚂蟥。小皇孙鼻孔里爬进了蚂蟥。”
灵魂却疯狂地挠着头发,尖声惊叫,“这是蚂蟥人的身体里怎么会爬进蚂蟥太可怕了哥哥快来救命”
当她以为自己会僵化成一座石像时,宋嬷嬷用针挑走粘在她指腹上的蚂蟥,放入茶杯内,又撩着裙摆急急奔出房门,一路大声喊道,“太医,太医在哪儿快把太医找过来”
九公主不明所以,太子妃已将孩子抢到怀中用被子紧紧裹好,崩溃的大哭起来。房间里一时乱成一团。太子匆匆赶来,先将两个小丫头请出房间,又命太医仔细给孩子们检查身体,更将那盆栽挪到孩子们脑袋边,表情忽而慈祥怜爱,忽而又狰狞可怖,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虞襄一出房门就让宫女端来一盆水,用力揉搓手指,虫子在指尖蠕动的黏滑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清洗不掉,皮肤更爬上一种莫名的瘙痒,无处可挠,烧心烧肺。
九公主守在房门口不肯离开,宫女奉太子之命带虞小姐去偏厅等候。虞襄却不敢在府内多待,总觉得到处都爬满了虫子,冷不丁便要往她皮肉里钻。她命人将她抬出府,等候在门口的桃红柳绿连忙将她抱上马车,见她身体不停颤抖便加盖了一床薄被。
虞品言登上马车时看见的便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少女,因少女吓出一身冷汗,浓郁的花香味随着掀开的车帘扑面而来,令人眼热心跳,口干舌燥。
、第八十四章
虞襄浑身都在发痒,一上车就扯掉发带拉开衣襟,挠了头皮挠脖子,挠了脖子挠后背,若是面前放了一块钉板,她二话不说便要往钉板上滚一滚。
丰富的想象力将她对虫子的恐惧扩大到极致。
看见掀开车帘的兄长,她憋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娇娇弱弱的唤道,“哥哥,我痒。”
虞品言立即放下车帘,将她拥进怀里,哑声询问,“哪里痒哥哥帮你挠挠。”
“背上痒。”虞襄指了指后背。
虞品言伸手去抚摸她后背,低声询问,“是这里”
“左边一点。”
“右边一点。”
“上一点,下一点。”
虞襄胡乱指挥一通,越发觉得瘙痒难耐,恨不得把自己皮子都掀了,看看下面是不是也藏了一条蚂蟥,且又想起被常琦倒了满身虫子那次,指不定就有几条顺着耳朵眼或鼻孔钻进体内,一如小皇孙那般。
想的深了,她紧紧攀附在哥哥脖子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虞品言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大掌直接探入她衣衫,轻轻掀开亵衣,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不停游移,每一寸肌肤都细心抚慰。
大掌滑过的地方不再感觉瘙痒,而是酥酥麻麻十分舒适。虞襄不抖了,撩起衣袖让哥哥看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这里也痒,浑身都痒的难受。哥哥你知道吗”她凑得极近,咬着青年耳垂低语,“小皇孙鼻子里钻出一条蚂蟥,活得,我亲手抓住的。”
她伸出右手晃了晃,“喏,我这只手现在还是麻的。”
虞品言另一只手轻轻揉搓她手臂,又解开外袍将她整个儿拢在怀中,上上下下好一通揉搓,然后含着她指尖舔舐,舌头在她指甲缝内滑过,将那种麻木的感觉带走。
沙哑异常的嗓音在车厢内回荡,“现在好些了吗”
虞襄忽然觉得脸红耳热心脏狂跳,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旁的事,揉着被舔过的指尖点头,沉默片刻又点点头,然后往哥哥衣袍内钻去。
虞品言暗暗吸气,身体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