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声,“真的,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是吗”也许是病弱的关系,让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稍稍偏开头,“席郗辰,我已经不恨你,所以你也不必再多做什么。”
他深深望著我,若有所思,将我的手拉到嘴边印了一吻,那种温柔的触感不由让我一阵心慌,“你”
“谢谢,目前为止,这样已经很好。”
我不知道席郗辰竟然也这么容易满足,这样的他,对于我来说很陌生。
至于地道里感觉像脱离现实的一切,我们都刻意地不再去提起。
“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挣脱开他的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向门口走去。
“安桀,”平淡的声音由身后传来,“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会做任何让你难过的事,你父亲那边的”
“我知道。”
后面静了一会,“谢谢你相信我。还有,对不起。”
我没再停留,开门出去,最后那句对不起晚了六年,现在听起来却已经云淡风轻。
席郗辰住院一周,我回学校处理了些事情,并且通知了姑姑行程的推迟。
室友并没有因为我连续几天的失踪而提出丝毫疑问,我们向来很少有牵扯,只是那位新加坡女孩每次见到我都要向我征询“叶蔺”的消息,我只能苦笑地答他即将成婚。很明显她失望不已,不过倒也乖巧地不再来烦我。
我推迟了两个星期去芬兰,席郗辰出院后我便不再去找他,我习惯顺其自然,更何况这样的进展已经出乎我所料。
今天把所有行李全部邮寄了出去,只留两件换洗的衣物在身边,以及那件西服。
老实说我会再次来这个酒吧实在有些欠考虑,晚上来也绝对选错了时候,幽暗的环境和比白天多出好几倍的人让我有些不舒服,而上次来碰到的那个调酒师今天似乎也不在,我问了一个服务员,他的目光充满笑意,“你找jeff啊他周末都很忙的,他必须应付很多小妞,我想你要见他只能等下一个礼拜了。”
我考虑了一下,“那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员这次很明显得挑了一下眉,“哈,那你必须等到明年了,当然,明年你也未必能见到他。”
我想了想最后把手上的袋子递上去,“麻烦你把这个给你们老板。”顿了下补了一句,“随便什么时候。”
他看上去有些犹豫,我说,“我可以给你五十欧元。”
他笑了,“你可真大方。”服务员接了钱和袋子,“基于五十欧元,我有义务提醒你,我们老板不近女色的,即使”他瞟了一眼袋子,“你送了一件相当不错的衣服。”
我不想多谈,东西归还就可以了,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不料还没出门口刚才那人便追了出来。
“你送信用卡”他显然已经将袋子里的东西都瞧上了一遍,并且相当吃惊。
我看了他一眼,正想说明,他已经将袋子塞了回来,“rry,还是你自己交给他吧,我可不想被冠上盗取信用卡的罪状。”
“我不会告你盗信用卡的。”我申明,虽然自己这么说,但也明白他不大会帮忙了,外国人通常都很忌讳金钱上的牵扯不清。
他摇了一下头,回身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我们老板住的酒店,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巴黎,可能已经回中国。”忽然他看着我笑道,“你可以自己去试试,中国女孩。”
我想,我损失了五十美元。
走出酒吧,看着手上的袋子突然觉得有些没事找事,暗暗发誓下不为例,把东西给他,尤其是钱,在金钱方面我可能比外国人更加敏感。
打车到达酒店时已经将近九点,来到纸张上写的房间号门口,我踟躇了一下终是按了门铃,只是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个女的。
“请问你找谁”她讲的是英文。
我想她应该是中国人,所以我直接用中文说,“我找席郗辰。”
她笑了笑,也马上改用了中文,“你有什么事吗他现在在休息。”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麻烦你把这袋东西交给他。”我刚想把东西递出去,客厅里的另一个房间门被人打开,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后悔自己来这里,而他已经回过头来看到我。
这时,我的手机不适时地响起来,看了眼号码,我对面前的女人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抱歉,退到走廊里按了通话键。
对方那边静了大约五秒钟才低声开口,“安桀,是我。”
我知道。“你喝醉了”叶蔺叫我总是喜欢连名带姓,除非喝了酒醉得有些迷糊。
“一点点。”
“你在哪里”
“呵,还能是哪里。”他的声音哑了哑,“我只是突然很想跟你说说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很吵,应该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你怎么了”听声音看来喝了不少的酒。
他轻笑,“安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妹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