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茳带着他往平叔停车的地方走,烈日炎炎,人群拥挤,空气都是热的,只走了分把钟,季斐鼻尖上都是汗。
一上车就凉爽了,平叔开了空调。季斐刚舒口气,就听顾朗茳道,“平叔,把空调关了,季斐不吹这个。”他从车后面拿了把扇子出来,被季斐给抢了,说,“你给我扇,自己不热呀就吹会儿空调吧,上次去检查,老医师不是说我脚好的差不多了吗不用这样小心了。”
老实说,检查的时候老中医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季斐好的这么快,体质也有了质的改变,一问之下才知道季斐确实养的好,就说他那脚,两年来不管春夏秋冬就没停过,天天泡,然后用药袋烫,接着用手按个把小时穴位,这么能坚持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就是快好了才更要小心,否则功亏一篑多可惜,而且这一个月你怕耽误学习,我也没让师傅来给你按穴位,你现在还不老实,以后就算是考试也别想讲条件了。”说着想到了什么,转身在后面摸呀摸的,找到两个可粘贴的电动小风扇,粘在椅背上,对着自己跟季斐吹,“吹风就得要这种纯自然的,没看书上说了,空调吹多了容易得空调病,那风是潮的。”
前头平叔静静开车,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我的小少爷,你俩又是电动小风扇又是自然风的,我呢
车子开进宾馆,领班一见他们就上前行礼,带着他们往订好的包厢走,吃了饭,又领着去房间休息。
季斐四下看了看,瞅着装修精致的房间撇了撇嘴,顾朗茳道,“这边地理位置不好,就这间还稍微安静点,好点的地方都太远了,来回耽误时间,你这两天就先将就下。”
季斐仰首躺到床上,摸了摸一旁又软又凉的蚕丝凉被,心想,我可没将就。
两个人都没问考的怎么样,抱着被子舒舒服服睡大觉。
睡了个把小时闹钟就响了,平叔也来敲门,季斐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顾朗茳连忙道,“还早、还早,车子就在外面,不会迟到。”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赶着去对付下一场考试。
等第二天下午考完理综,高考就算彻底结束了,一路上都听到学生的欢呼声,有人当场就将书包里的书抖落出来,咻的一声对准垃圾桶划了个抛物线。
回了教室,老师边说接下来的安排同学们边扔书,个个都跟疯了似的,也不管考的好考的差,都喊着解脱了,老师边摇头边笑,也不指责他们。
季斐他们班也不例外,一派欢庆声。而季斐静静坐在其中,盯着书本,却有种很淡然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平和之中又有种淡漠。
等人都散了,班主任过来叫他,“季斐,后天来学校估分吧,学校想知道你们这些尖子生考的怎么样。”
季斐笑着点头,应声好。出了门,有人在门口等他,喊他,“哎,那谁,季斐是吧,我有事找你。”
季斐瞅着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那人显得有些气愤,“不认识我了呀就高一的时候,那时不是跟你还有顾朗茳打赌吗比谁考年级第一,输了的班请赢的班客,顾朗茳不是得了第一吗,那时那时我没那么多钱,没想赖账,现在有了,怎么样,你去通知你们班同学,我去通知我们班同学,咱一起吃好的去”他说这话时语气又豪气又牛逼,可总给人一种肉疼的感觉,声音都有些颤。
季斐一愣,突然想起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都已经两年了,当初他们没放在心上,没找人去请客,没想到两年过后,那人却自动找上门了。
时间那么长,总有些事会被忘记,总有些事会被刻在心底,总有些人无关紧要,总有些人在紧要与不紧要间徘徊。
可是都是以前的事了,季斐想,都不重要了。
“算了吧”,季斐笑道,“我那时候就是说着玩的,想让你们别打架,没真想让谁请客。再说都已经分班了,去哪凑齐以前两个班的同学”
那人立即就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以后可别说是我赖账。”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那速度快的,让季斐看着都觉得好笑。估计那同学没跟他们班人说,打算真输了,一个人把两个班都请了,那得要不小一笔钱。
季斐笑了笑,正准备回宿舍,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季斐”
季斐一回身,不由愣在那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