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学学许小诺,用哀怨又忧伤的眼望着他,泪眼朦胧向他哭诉“我也会心痛,我也会软弱,我也需要他的安慰,可我昏倒在大雨里,期待看你最后一眼的时候,你却陪在别的女人旁边。”
估计他会很内疚,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不会再和许小诺有任何瓜葛。
唉可惜我没读过学院,不会演这种悲情的戏码。
我只会没心没肺的笑着对他说“你根本没必要等我,我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用不着你费心。你有空还是多抚慰一下你的旧情人吧。”心口又有点闷,我连吸了几口气,才说下去,“我昨晚玩得太累了,需要回家休息,你快回医院吧,万一她又想不开自杀了,你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言言,我”
我笑着摆摆手,打断他的解释“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这种时候,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可男人偏偏以为这些苍白无力的对白有用,不厌其烦地解释。“我跟许小诺真的没什么。”
“哦你认为什么样的关系算是有什么像我们这样,靠着法律来勉强维系的夫妻关系”
“勉强维系”
“我说错了吗你们喜欢演什么相爱不能相守”的苦情戏,我没意见,千万别带上我,我累了,没力气再陪着你们两个折腾了。”
“你”他猛然捏住我的手臂,疼得我全身发麻。
正是上班高峰期,匆匆赶路的人逐渐多了,我们的争吵和拉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甚至有人悄声低语“他是不是景漠宇啊”
“大早上跟女人拉拉扯扯应该不会是他吧”
经路人提醒,景漠宇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恢复了原有的绅士风度。“我们上车好好谈吧。”
拉着我坐上车,他打开cd,舒缓的钢琴乐悠扬的响起。那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风将记忆吹成花瓣,悠扬的乐声似花瓣,回旋,飘走,载回了许多美好的记忆。
我悄悄看看身边的景漠宇,他眉峰紧锁,双手紧紧握着操纵杆,鲜红的血迹从指间渗了出来。心忽然间又软了,我无声地拉过他的手,用纸巾轻轻擦拭他的伤口,伤口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还要长。
忍了又忍,我还是没忍住,幽幽地埋怨着“为了她,把自己伤成这样。我知道你心疼她,可你知不知道,有人更心疼你”
他看着我,紧锁的眉峰渐渐舒展开。“言言,你相信我,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是那种想爱不敢爱的男人么如果我真爱一个女人,不管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会把她送走,更不会另娶他人。”
我承认,他的确不是个轻易妥协的男人,但是“你不爱她,为什么要跟她纠缠不清还包养了她三年别跟我说是逢场作戏,你这个戏未免做的太长了。”
“谁跟你说我包养了她三年齐霖”
“是谁说的不重要。”
景漠宇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宁愿相信别人捕风捉影的谣言,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我看到的是你在婚礼现场和她拥抱,你害怕爸爸伤害她,把她送去美国,你听说她失踪,差点把整个市翻过来”我触摸着他的手,心很疼,疼得眼睛有些湿润。“我看到,你为了她,把自己伤成这样,都忘了包扎”
他搂着我的肩,倾身在我额前轻吻。“那你有没有看到,我婚礼上的新娘是你找不到你,我只需要在原地等你,你想见我,自然会回来为了她,我用手去抢刀,为了你,我可以用胸口去挡枪”
“是么你真的不爱她”我这没出息的语气,我在心里鄙视自己无数遍。
“我可以发誓言言,有些事,我不希望你了解的太清楚,总之你相信我,我和许小诺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三年,我给她很多物质上的东西,是因为我欠了她的,我答应过会善待她,直到她死的那天”
他说,他待她好,是因为欠了她,可他昨天听见许小诺失踪的情,那么焦虑,那么惊慌,他对她,一定不止是亏欠,还有其他的东西
是他有意骗我,还是他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我无从得知,也无从反驳。
见我沉默不语,他拍拍我的肩膀。“好了,什么都别想了,我带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你再决定要不要原谅我吧。”
一个月没回家了,我期待着给老爸一个大大的惊喜,结果还没进家门,守门的保镖哥哥先跑过来,等着景漠宇摇下车窗,躬着身子小声说。“少爷,老爷发了一晚上脾气,告诉我们,不让你再进景家的大门,要不,您再等他消消气”
见景漠宇不说话,他赶紧说。“我也就是多嘴问问,您要是想进去,我马上去开门。”
“你去告诉老爷,就说小姐回来了。”
保镖哥哥这才留意到副驾驶作为上的我,“噢,好我马上去”
不到三分钟,大门打开,老爸满面春风迎了出来,迎着阳光,他头发上的银丝愈加明显,霸气犹在,腰背却不再挺拔。
“爸爸”我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我好想你”
这句话我说了不知多少次,这一次却是真正发自内心。
老爸顿时眉开眼笑拉着我进门,嚷嚷着让玉妈给我做各种美食。想起医生的叮嘱,我赶紧说“我最近在减肥,想吃点清淡的。”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减肥了再说了,你哪儿胖啊”他撩起我的衣袖,打算印证一下自己的观点,一看见上面几处青青紫紫的吻痕,愣了一下。
我急忙收回手臂,藏在身后。“我有点困了,我去上楼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