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毫不意外他一直跟进事态发展,他们这帮人别管外表披什么羊皮,本质都是霸道好胜的。贺迟眯眼问“我哪里不比那人强”
钟进笑“切,你以为你比我强多少我好歹也是仪表堂堂高级医师,女人缘也是相当不差的,更何况在女人眼中我可比你有安全感多了。但是以前跟落落在一起,她每次见到你时,眼睛深处就有不同寻常的光彩,人也活泼许多。这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的,那段日子真是终日惶惶啊”
贺迟终于正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终于轮到你了。现在有一个人能让她快乐,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贺迟心上。
乔落找不到贺迟,她有一些话想说又不敢说,有一些话不想说但是却必须说。
这些日子她过得有些恍惚,像有些什么隔在她的眼前,看事物也失了焦距。
来到一个她以前经常光临的爵士吧。这里环境幽雅舒适,让人平静、放松。刚回来的那两年她常常在此处出入,那时是想逃避热闹中的仓皇与空屋里的寂寥。
今日难得的冬日阳光,她坐在临窗的位子,微合双眼,昏昏欲睡。
方歌的到来惊醒了她,他把她要的书放到桌上“给,你要的书。可真难找啊上面厚厚一层灰我还真就不知道b大图书馆里还有这么冷僻的书”
乔落笑笑,道着谢拿过书。是一本很艰涩的讲“惑”与“寻”的书,早些年她曾在图书馆看过。
两个人各点了咖啡和茶,间或说说话。
“你还好吧”方歌疑惑地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
“好得很。”
“你爸是不是又逼你相亲了”方歌坏笑。
乔落一听这个就有气,过年的时候大家在一起聚,乔父一看他们三个齐刷刷的大龄单身青年难免八婆一回,就将这个问题提到日程上来,搞得乔落尴尬无比。
“少说我,你可比我大不少我就不信你家里不急”
“急啊可我这儿天高皇帝远,清静”方歌咧着大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乔落眯眼,不知怎么觉得他这个笑容令人无端地心里发紧。方歌浑然不觉乔落的不自然,他眨巴着眼问“说真的,你怎么打算的真就这么单身下去”
乔落收回目光“我从来不是单身主义,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你呢打算这么潇洒一辈子”
“哪能啊讲真的,人能挥霍的年月实在有限。”方歌阳光的脸上难得暗沉,他叹,“不顾一切的轻狂已经过去了我这不也是没找到合适的吗主要是我太优秀”说完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
乔落无奈地嗤笑。
此时的贺迟正开车回会馆。这一片都是高档休闲区,他在路过一家爵士吧的时候习惯性地向里瞟了一眼,正看见乔落。
乔落从来落落大方,她想享受阳光时就会坐在靠窗的位子,放松自若,丝毫不介意行人的往来目光。此刻的她一手支着脸颊,专注地看着对面的男子,笑容恬静。
贺迟贪婪地看着,他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他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她与那人谈笑风声的样子,心很疼。
不自觉地就按快捷键拨号,他看见乔落愣了一下,掏出手机一看屏幕,脸上的笑容生生地僵在嘴角,方才的愉快自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迟的声音透过话筒轻快爽朗“落落,你在哪里我发现个好馆子一起出来尝尝正好我刚拿到一些鱼油你带回去孝敬伯父。”
乔落的表情显得很挣扎甚至痛苦,方才眼中的晶莹采被朦胧取代,咬着嘴唇像是想不到回答的话。
贺迟有一种被凌迟的痛苦,原来,她跟自己通话时,在看不见的地方,是这样的表情啊。
他忽然失去粉饰太平的力气,只是软弱地对着话筒说“落落,我想见你。”
“我,现在有些事情也许,也许晚些时候或者过几天”
“那算了。”贺迟挂掉电话。
如同一点冰凌嵌在心间,那冰冷瞬间浸透全身。
贺迟此生从未如此无力过。
他虚脱般的将头靠在椅背上,侧着头哀伤地看着乔落因自己变得寡欢的样子。
“男朋友”方歌看着乔落有些怔然地收起电话,问。
看她摇头,又问“那是你喜欢的人”
乔落愕然抬头。
方歌得意地笑“乔落拒绝不喜欢的人的时候从来干净利落刀不见血。你刚才表情游移语气支吾,与平时表现得大相径庭,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让你这么为难。”
乔落恼羞成怒,将桌上的纸巾掷过去“想你的商雨吧你”
方歌的从容荡然无存,脸微微涨红“喂你乱说什么”
乔落心情恶劣“我说我都给你制造了这么多机会,你为了人家年都不回家过了竟然还搞成这样人家愣是不知道你喜欢她,丢人”
“死乔落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打电话的肯定是贺迟吧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在你心里不一般了怎么着,到底把人家欺负跑了吧”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分明是他当初趁火打劫欺负我来着你知道什么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