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是你做出来的吧”君书影插了一句。
“不错”
果然,如此缺德的门派。君书影心中不屑地腹诽了一句,倒也没在楚飞扬面前说出来。
楚飞扬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心中不由得有些沈重。照师父平日里偶尔提起的关於东龙阁的事情,这个门派似乎一直听从先人遗命,安扎在这麒麟岛上,百年间从未离开过。即使这门派的武功出入化,门下之人个个武功高强,也从未有人真正进入过江湖武林,所以才会造成这个门派在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一百多年的时间,足够这门派人丁兴旺繁盛,而今却只剩些断壁残垣,满眼苍凉。
既然如此,那此人所说的,被流火迷惑而自相残杀的人
不待楚飞扬再深思下去,君书影已经不耐地开口道“废话也该说完了。我不管你是什麽门派什麽人,现在你只要说一句话,你到底是要放我们出去,还是要我们自己走出去”
“你们是什麽关系”那声音却答非所问,再一次缠上这个问题,语气当中竟带著些无法言明的丝丝幽怨。
楚飞扬按住又要发火的君书影,示意他静下心来,不要被药力影响。
“是兄弟吧”那声音继续道。
“夫妻。”楚飞扬面无表情地回道,君书影转头看了他一眼,情几乎称得上是惊,却也没见有什麽怒意。楚飞扬轻呼一口气,微微放下心来。
“不可能,牧江白的徒弟,怎麽会跟男人作夫妻”那声音猛然凄厉起来。
“千真万确。”楚飞扬继续道,“这位前辈,你似乎与家师有些渊源,所以我并不想与你为难。你若相信家师的品行,也请相信我的话,我们并无恶意。你想知道什麽,我必定尽力如实相告。但是问完之後,你要放我们离开。”
“你们果真是夫妻”
“没错。”楚飞扬有些无力地回道。
“牧江白有没有成亲有没有儿女”那人却又突然跳到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上,声音中带著丝丝的怀念,眷恋,还有一些感伤。
楚飞扬想了想答道“师父从未婚娶,他只有几个徒弟,没有儿女。”
“你们二人,谁是夫,谁是妻呢”
楚飞扬眼皮一跳。他猜不透他的想法,只是能感觉得到他没有敌意,尤其从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之後。他尽量不愿与此人大开杀戒,所以虽然这些问题荒唐至极,楚飞扬仍旧愿意尽力回答。
只是这种给自己找抽的问题
君书影却抢先一步呛声道“与你何干”
那人顿了顿,居然呵呵一笑“楚飞扬,你是夫,他是妻,我没有说错吧。牧江白的徒弟,自然是夫。”
楚飞扬看了君书影一眼,只看到他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更兼咬牙切齿一脸愤怒,立刻决定在这件事上,还是谨慎开口为妙。
“小子,你真是有好福气,可以被人如此疼宠。连流火的威力都拿他无法。”那人继续感叹著,起伏不定的情绪似乎此时变得有些低落。
楚飞扬看著君书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极其明智地果断开口打断这个不知所谓的人。
“前辈,该问的都问了,可以放行了麽”
“你是牧江白的徒弟,我怎会与你为难。”那声音叹道。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石壁滑动的巨响,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楚飞扬凌空虚一抱拳“多谢前辈。待我们解决了要做的事之後,一定尽快离开,绝不擅动岛上一草一木。”
“无所谓了,这岛上,早就被毁得什麽都不剩了啊,剩下的,也都是别人干脆舍弃的。随你们折腾吧。”那人发出一道悠长的叹息,便再也没了声息。
楚飞扬拉起君书影向洞口走去“走吧。”
二人经过一道狭长的石道,一路蜿蜒向上,没过多久便见到一丝光亮出现在前方。二人从出口中走出来,回头看去,才发现那不过是开凿在山石壁上的一条隧道。
天高云远,头顶上方竟是万丈悬崖,四周杂草丛生,这时节都已经干枯。
“这里是崖底。”君书影抬头看了看天,皱著眉头道,“这个悬崖太陡峭,恐怕不太好攀。”
楚飞扬出来之後就立刻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被那“流火”扰乱的心平静下来,只觉灵台清明,一身舒爽。
他听了君书影的话,又一次拉起君书影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笑道“攀什麽攀,老老实实用两条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