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完了,也基本上等同于作了决定等到凌昭来找她。
结束她犹豫的正是凌昭的对话框,
“葭葭,我去带一下小姝,你自己先玩一会吧”
卷五第五章
葭葭呆了好一会。
方才酝酿了很久的情绪就这么上不上下不下地卡在那里,发泄无门。她难得的娇羞与犹豫就这么堵在喉咙间,结结巴巴地她回应,“那、那我怎么办”你就让我一个人一边凉快去
凌昭显见着是和她又进错了频道“你先忙吧,我带她你不用跟着。”他带人不用她也跟着带,太累。
可是我想跟着呀。
她郁卒地想着。
但这话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谁教凌昭已经显得那么体贴。
转到工会频道里,看到阿泰樱桃cc俱不在,在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活动虽然似乎都是一对一对在赌气状态。
她可也没那个兴致和厚脸皮去当高亮度大灯泡。
只能一个人忧郁地排解情绪。
在工会总部的大门槛上坐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能有足够的情绪去找事做。
到她的等级,近130级的纯辅助牧师单练已经是万万不可能;只能组了高输出职业去刷怪。虽有喵喵可以充当刷怪机器,但她却不想跟着宠物去练级往日都是第一高手来自天外带她去升级,今天居然换了宠物带自己,想想这落差就让她打不起精来。
于是起身拍拍膝盖,决定去刷高级药草。
薛葭葭够聪明,聪明到即使是一心n用,都能将同时进行的事情都做得极漂亮,但她另一个优点就是可以定下心来,心无旁骛。
像现在,她便是全贯注于采集魔药谷里的高级草药。
认真地采集草药,认真地分类,认真地处理干净药草里的各种不同成色,认真地存进储物戒指。
魔药谷作为高级草药刷新的地方,周围自然对应刷新着高级的魔物。
但她却一点也不担心,虽然不想用喵喵带着升级,但用它来当采药时的保镖她是一点也没有心结。
采高级药草时体力值消耗很大,偶尔停下来吃药补充时,看到经验槽上不知不觉多出来的n多经验,自然也有一种意外中奖式的喜悦。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照着她历来的作息习惯,再过两个多小时便是可以下线睡觉的时间了。
来自天外并没有再来联络过。
她看看好友面板上的那个名字,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闲暇时失落感便汹涌而来。
她拍拍脸颊,决定继续专心采药,省得胡思乱想。
眼前光影明灭,一道修长影子投射在她脚下。
她缓缓地上移目光。
雪白的靴子,及靴面的长长衣袂亦是同色调的纯白,一路纯色耀眼的白色装束,直到,及腰的如瀑青丝,以及俊朗面庞上那未经调整色调的天然黑眸。
她此刻是半跪着的姿势,抬头看他时便更放大了他那种疏离气息带来的压迫感。徒然地起身,装作漫不经心地笑笑,“第一天,好巧。”
即使站起来她也因着身高的劣势不得不对他持着仰望的姿态,她便又小心地稍退几步,以距离减少两人对话时的不对等高差。
她的一系列小动作纤毫不差地落入他眼中,本欲走开的打算在瞧着她身边仅有喵喵作伴时被搁浅。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这里的魔物等级都是超过125级的,寻常副业为药剂师的玩家都是在组队状态才敢过来刷药草。她虽有兽为宠,但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到底还是有危险兽单魔物虽是无敌,但一旦遇上boss刷新,召来n多小怪,她也只有被虐的份。
“采药啊。”她气弱地答,带着几分气恼般地道,“纯辅助牧师一个人还能干什么”
他眉心一动。刚才偶然路过风仓山,分明看到来自天外在那里刷怪
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个中纠葛,只淡淡一句,“药采完了”
“纯属打发时间”话说一个小时的现实时间,几乎等于游戏中的一天一夜,中间她还因为什么所谓的疲劳收益休息了好一会;也就是说游戏中这一天一夜,她全是对着这些药草,加上闲暇时便不时被一些小心思骚扰心,此刻他若不在这里和她聊天,想必她也采不了多久的药草就会下线去休息了。
“那走。”
“什么”他说话的简明扼要和来自天外当初有得拼,或者他还要更加简洁;这使她的理解能力得到了有力的锻炼。
“刷精英。”他用陈述的口气,表明了根本没有空闲和她商讨等她决定完全是,他已经决定了。
“可是,你一个人刷不是很快么;我去拉你经验的。”她倒不去考虑两人之间的敏感身份毕竟游戏里面不管是不是对立阵营,在非对战时期内组队一起玩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她用不着扭捏作态;更何况,现在两大同盟分明有了惺惺相惜之谊,和敌对二字离得还很远。
白衣的剑仙默然。
他不说话的样子,似乎和雕像并无二致。
她在心里默默地评估着。
只是这个眼睛盯着她看让她好心虚
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脑子里又迅速把刚才的对话回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自己有说错什么或者表现白痴的地方,便更加镇定地回望过去。
于是他说话了,“通灵,刷怪更快。”
“你等级都这么高了,还需要练啊”她纯粹没话找话说,其实已经开始心动怎么说这灵契系统一旦开启同调作战,她也不算得是在吸经验,而是理所应当地获得;并且灵器之杀伤力使得练级效率更高,这对于她这个两大同盟里唯一一个未满130级的会长升级是大大有利。
她没有理由拒绝。
瞧着她招手唤回碧落,他心知她已经接受建议,嗓音淡然地回答她的问题,“不练怎么能打败来自天外。”
果见她抚摸碧落的手一滞,他的唇角极细微地掠过一丝笑,细微得让人来不及辩清是嘲讽还是快意便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