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郁郁地眨眼,表示赞同。
他叹了口气,终于了解为何这丫头看来确实伤得不轻。伸出食指,轻轻抵在她眉心,低沉好听的嗓音似乎是带了蛊惑的色彩,“好友互通模式,设置同步感应率下调至下限10。”
好友界面上来自天外的名字闪了闪,随即她便看到自己的眼前现出那个同步感应率界面。系统身份核对完毕后,依言将她的感应率下调。
折磨终于结束了。
她的身上缓缓地,有了些力气。疼痛的感觉正在慢慢减轻,感觉到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舌头,她轻轻吁气,中气不足地向他道谢。
“又是你救了我呢。”
“我只是把你捡起来而已。他并没有想杀你。”他倒并不贪功,只是客观地评述。
“哎”她不再去想刚才在谁与争锋的事情,只从戒指里拿出一枚解药丢到嘴里。这动作却惹来他不悦地拧眉,
“他对你用毒”
她想想,笑起来,颇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不是,是我对他用。”眉宇间尽是采飞扬,若不是四肢仍有麻麻的酸痛,只怕现在已经手舞足蹈了。
他似是也被她渲染出一点欢喜,“他怎么着也是前五名工会会长,怎么会被你下毒。”
她晃晃脑袋,眉眼弯弯,“我把药丸放在手里,接了他那掌”
他的掌劲,加上那药丸还算得新鲜出炉,即刻便熔化渗入肌肤,因着无色,半点痕迹也无。那毒药,只有持有药王经的人才有方子解。
“谁与争锋有药王经么”
“有。但无人修习炼药师一业。”
“怎么会你不是说那还是排名前五的工会么,到底不是应该人才济济。”她说的是褒扬的话,但语气里满满是不以为然。
“听说之前有一阵子工会动乱,他会里的高级炼药师退会了。”人才流失,从此药王经也无人修习。毕竟多数人已经选满了副业,没有修习的资格了。
“哈哈哈”她大笑三声,刚想说报应啊,便被迎面而来的风呛得咳嗽不止。
他似是想笑,只得无奈地偏过头去。
她拍着胸口,为自己顺气,才觉得动作不便。这才猛然醒悟自己仍然靠在他怀里,一瞬间立即弹起来坐个笔直,脸上红云密布,心里暗自庆幸天黑看不出来。
她的动作也引来他同样的认知,怀里突然空了一块,他有一瞬间的失,觉得刚才的温香软玉似是与他的怀抱十分契合。但还是清定志,暗怪自己近来绮思太多。
“以后打算怎么办。”远远的,已经快看到了虎踞龙盘地域上的会标,他顺口问了一句,“刚才如沐春风追出来过。”
她偏头看他,猜测,“不会余怒未歇想把我打回新手村吧”
“不像。”他停住魔龙,再往前,就是自家工会的领地了,游戏中各个工会的地盘上都有监护人魔物,如果她不是本工会的人,哪怕是会长带她进去,监护人魔物都会向她攻击。
她也察觉到他的尴尬,顿时也觉得不大自在起来,“那个,我表哥就是那个会的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决定”
“明白了。”他并不见得多失落,镇定的模样倒叫她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那么夜间模式的时候,你就不要上游戏了。等级低,夜里出来的魔物虽然经验高,但你对付不了。”
“嗯。”她低头,看到通讯面板上的百步穿杨名字仍然在不断地闪着,想必是来劝说她的。虽然她并不确定是否要去别的工会,但心里确实有个明确的想法,谁与争锋工会她是绝对不会回去了。
“我就在这里下线吧。”眼看已经逼近了他的领地,她笑笑。他依言让魔龙缓缓下落,“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多次的帮忙。”
“白露说你不是这么见外的人。”道谢太多次,太生份太客气了,让他有些不舒服。
她不好意思地笑,“礼多人不怪嘛。也许以后我们关系特别好的时候,你帮我忙我根本不感激了。”跳下魔龙,她抱着喵喵,回头看着高坐在魔龙背上的他,“那就这样,再见啦。”
白色的光,消失;好友名单上,蒹葭苍苍四个字显示灰暗。
全服第一高手来自天外,驻立在原地,出了好一会。
以后,关系特别好的时候他忽然有些期待。
刚摘下头盔,便有莫晴同学一脸兴奋地扑上来,抓着她的胳膊,激动得眼睛亮晶晶地,语无伦次。
“葭葭你知不知道,这周日晚上七点,凌教授要回校作演讲”
“凌教授”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眼睛也跟着亮晶晶的,“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那当然那当然,除了那位凌教授,谁还能值得我这么倾倒的啦。”她一脸陶醉的情,“将近五十的人,还是那么帅,可见当年迷死多少女生呢。”
她们说的凌教授,是土木系的一位资深教授,为人风趣,举止优雅,尤其穿了西装站在闪光灯下面的时候,比明星还有气质。比起多数建筑系里的老师一到四十往后,便凸了个啤酒肚,进门先进肚子,满面油光,他的存在,简直是个迹。再加上他其实虽只是个名誉教授,挂名在学校里当招牌,偶尔才回来开开讲座,但在校外却经营了一家建筑公司,是名副其实的富有人士。有钱,帅气,幽默,并且为人很谦逊,历届都有他的粉丝团。因而只要有他的讲座,必是座无虚席,去的晚的,连站着看都挤不到地方呢。
“什么时候有票卖”两个人拉着胳膊一起尖叫好久以后,葭葭最先冷静下来,“我们得早点去,不然像上次那样,只能远远地看,连鼻子都看不清。”葭葭的眼睛有几分近视,这令她深深扼腕。
“你傻了嘛”莫晴恨声道,“还排队买票,你动动脑子吧。当然有捷径就得走捷径了”
“有什么捷径”她还没能反应过来。
“听说这次的讲座终于被我们学院的学生处抢到了主办权,你只要去跟他们要两张票就行了啊”莫晴不无感慨地说,“明明是我们学院的教授,可每次主办权都落到别的学院去。真不知道那帮学生处的人干嘛的。”
她脸一黑,“你叫我去学生处那几个常在的,可都是大四的人。”她跟秦沐风的梁子结得人尽皆知,单看这几次上课时的大三大四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知道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