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躲那会长呢”她仿佛很有说话的兴致,也不管那头是否有人应答,一径地说个不停,“说什么等级低的不让离开,搞得我像地下党一样。”
摸出几颗炼化得几乎透明的药丸这里的毒药,药性越强,颜色越粹,越是毒性猛烈。她对着桌上的灯光看着,几乎是陶醉的眼光。
“不过,就算被踢出去又怎么样。我想我靠着这本药王经,也足够在这游戏里坚持下去了。”
话音刚落,她处所的门便被打开。一股劲风迎面袭来,带着冷冽的,让人遍体生寒的怒意。
第十章
杀气凌厉,扑面而来。
一记迅捷的跳转,她掠至榻后,手杖横于胸前。虽无任何防御之技亦无可自保的武器,但那股戒备的姿态却一点也不输给那些专长攻击的职业。
喵喵也同时跃前,挡在她身前,弓起腰,蓄势待发。
她的指尖还拈了那几枚药丸,心里盘算着有多少机会能够使用出来。
“倒是警觉得很。”低笑着赞叹。
一切仿佛忽然停止,那些杀气那些怒意,仿佛在来者说话的空儿消弥得一干二净。
她仍然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一点也不放松。死死盯着门的方向。心里隐约知道,也许,就是那个人
黑色的描了银色绣边的斗篷,暗杀者之面罩遮住了半张脸的轮廓,只一双银色的眼睛毫不掩饰锐利的视线。
她抿紧了嘴,并不开口说话。只消一眼,便可以看出他的身份。那斗篷左胸处极精巧的谁与争锋的会标,较之唐逸凡的副会长会标还多了一枝箭穗。除了正牌会长,不会有别人有资格缀上这样的标记。
她暗暗叫苦,都已经难得屈服地愿意躲开这个人。但还是被寻上门来。但也是正常,毕竟她所居住的地方是他的领地。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房间。”几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只见人影翩翩,他已经近在她身前三尺远处。也不前进,但她知道,以他的等级和阶数,即使隔了一丈远,秒杀她这样的无名小卒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飘逸公子加我入会,安排在这里的。”既无法抵抗他的力量,索性也不防备了,她弯腰抱起一直在低吼嘶叫的喵喵,安抚似地顺它的颈背。人一般对于无抵抗能力的人反而更容易接受,她不希望喵喵的不同引来他的怀疑。
“飘逸从来不主动加人。”他凝眉,银色的眼里更似锁了万年冰霜,往前走了一步。
她后退,指间的药丸愈是捏得死紧,薄薄的蜡衣几乎都要捏碎。“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你的会员。”
他冰寒的目光一直投注在她身上,定定地看了一会,似乎是在找出她的破绽。未几,目光里的寒气褪去少许,“本会不收二阶以下的人。”
“直接收来二阶以上的也未必和你一条心。”她却是反唇相讥,当然,她从来没和这个妖怪会长一条心过。若不是唐逸凡在这里,她估计是一点留恋也不会有。
他目光一凛,狭长的眸眯成银色的线,“这不劳你关心。不管你加进来的理由是什么。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最好自己走。”
被迫害综合症他要么得了。她的好耐心几乎已经消磨干净,这个人,她已经尽量放低姿态,尽量调整心态和他对话试图沟通试图让他明白她是无害的。但想来他的经质是不会理解她的行为,从头到尾自说自话,根本无视她单方面的示好呃,如果她的不顶嘴便是示好之意的话。
“还不走你自己退会可是比要我踢出会员名单要有面子得多。”他仿佛也是没有耐心的人,以他平素的做法,看到低于二阶的新人一律直接踢出了事。而今天还有心情给她做选择,已经是个例外,难道她还嫌弃不成。
蜡衣几乎已经在她攥紧的手心崩碎,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即使是游戏里的陌生玩家,也从来以这样居高临下的口气来对她。自玩游戏以来,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即使今天试图抢装备的两个人也不曾让她这样光火。
忽的,她的唇线上挑,亦不再掩饰自己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曾经被小人物搅乱过工会,便到今天还这么草木皆兵。当初你把握不了整个工会的稳定,只晓得从今以后防微杜渐,但要我说,即使你立下这样的规矩,非二阶不收,你的工会还是和原来没有任何两样”
她说一句,他的眉心便锁一分,刚才平复下来的怒意逐渐又充满了这整个空间。他的眼光如果能化作刀子,怕是她已经死上十回不止。
但她仍然没有停口。
“你以为只收这些知根底的人便可以保了你工会稳定么哪一天如果真的有需要,也许你的老会员便会背叛你,你没有足够的新力量来巩固工会实力,一旦被背叛,必是以工会解散收场。有这样的将来,你还开什么工会直接解散了吧,怕受伤的如沐春风会长先生。”
她一字一句,句句戳在他的心口,触在他的伤疤上,由不得他盛怒之下,忘了她只是个一阶的小服侍,生生地以手为刃,向她削去
避无可避
仿佛是为了接下他这一掌,握紧的手心忽然迎向他。手与手相击的瞬间,她几乎觉得自己左半边的身体都要麻痹。
蜡衣飘落在地上,粉碎。
那枚毒药亦已经在两人的手心熔化,各自渗入身体,连个痕迹都不见。
“哎呀,春春春春春春春春春风你怎么跟小葭葭打起来了。”百步穿杨几乎是哭着扑进屋里,一见室内剑拔弩张的情势,郁闷得几乎呕血。刚才才听到葭葭说要隐身,他还放下心来。一转眼,就听胭脂说春风回来了,在检视领域。他便心觉不妙,立马过来想带葭葭出去避开,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如沐春风的脸色铁青,斗篷下的手掌仍在微微颤抖。自开工会以来,就连那次动乱之后,会员都没有在他面前如此说过他。即使他默认禁止加入二阶以下的人,也不曾有人出来反对过他的意见。但今天,却被一个新入会的小丫头道破了他心内的恐惧。并且如此地不留情面。
尽管,理智告诉他,她说得对,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但他仍然无法委下身段来接受被一个新人指责。
出手的瞬间,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但他自己的速度,自己都无法控制,并且她还站在这么近的地方。
只能看着她生生受下这一掌,接掌的瞬间尽管他不顾心脉损伤的反噬收回气力,但仍然看到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他的掌心麻木,冰凉的,有些颤抖,因为心虚,或者因为气愤他无法分清自己的情绪。
百步穿杨的出现,无疑是缓和了气氛。
他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