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转了一圈才想起,少了个人,而且这个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一个明知道我情绪不稳,却还消失个干脆的男人,真的让我波动的心情很难平息,这阵子的甜蜜,真的如黄粱一梦般,幸福得太虚假了
龚念衍,你答应给我的爱情,在哪呢
安静的空间里,电话铃声的响起,便显得格外刺耳,刚刚在惦记的人,正给我打来电话,没有半分的喜悦,有的只是更多大怨念。
明知道我在闹别扭,却不问一下原因,也不哄一下我,还干脆来个不见面,难道他比我还需要冷静吗
“喂。”
“在家”手机那端的男人,声音淡淡,语调沉沉,听起来有几分疲倦。
“嗯,刚回来。”我躺到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去哪了”
抿了抿嘴,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我去照顾了迟尉一天,可是脑子还没绕过弯来,却听到自己开口说道“逛街去了。”
心里顿时默然。
为什么要骗龚念衍和迟尉又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啥不敢说出事实真有点搞不懂自己可就是有种直觉,觉得还是别提迟尉为妙,不然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将会变得更复杂,而且我与迟尉,已经再无任何情感瓜葛,只要他康复出院了,就应该不会再有更多的牵扯吧。
“我现在在广州分公司这边,可能两三天才回去。”
“广州啊。”我感到意外,原来他是真的很忙。
停顿一下之后,他突然问道“之前田芯是不是找过你”
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问,我愣了一下,“嗯,她和她父亲来过,还给了一张面额不小的支票。”那天见面事,只有两方人知道,既然我没跟他说,那就是田家父女对他说了,只是,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会主动去对龚念衍说呢难道是恶人先告状
“支票”他轻笑出声,“还真是有趣。”
“怎么,他们向你打报告了”我挑眉问他,很好他们是怎么跟他讲这件事的。
“回去再说,只是,你不该满着我的。”
我哼笑一声,“我能解决的事,就不想去麻烦你,之前我已经说过,我能保护好自己。”
电话那头的他叹了口气,“你的事不算麻烦事,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许隐瞒。”
听着他命令的口吻,我笑着回他,“可你隐瞒我的事怎么算呢”
本以为他会询问我所指的是何事,哪知他沉默了一阵子后,淡然地说到“我隐瞒你的事多得去了,根本算不清。”
因为他这样的一句话,我彻夜难眠,该怪他的过分坦白,还是该怨我自己的傻气,龚念衍的深沉,我本就早看透了,怎么还无聊地去质问他那句话呢结果只会再次折磨到自己而已,也许跟这样心思九弯十八拐的人说话,就该是直截了当地直指重点,如果绕着弯和他说,那最后肯定会被他绕到十万八千里远去了,因为根本绕不过他。
南方的气候,四季并不分明,即使入秋,依然热气难消,倒是迎面而来的清风,带有一丝清爽的感觉,让人不得不承认季节真的是有在悄然改变着。
一大早,我便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赶往医院探望迟尉,即使他有请专业的护理人员,不过我还是想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多些陪着他,毕竟没有亲人在身边,他多少会感到孤独吧。
今天的天气风和日丽,本应该是很适宜出门才对,但事实证明,天气好不一定适合出门,当在医院大厅遇见田老爷子时,我很后悔出门时怎么没翻一下黄历,又道是不好的开始,就会影响到一整天的心情。
显然田老爷子也发现我了,还特意停下脚步,笑着朝我点头示意,那笑意挂在布满岁月刻痕的老脸上,怎么看怎么像只老狐狸。
“你好。”我点头向他打招呼,即使再不欢喜遇到他,可作为一个后辈,礼节还是不能少的,看着他身后助理抱着一大束花的架势,应该也是要来看望病人,这样一想,心里稍微一顿,迟尉与他好像颇为熟悉,难道他是来探望迟尉的
“真是巧啊,柳小姐也是在探望病人的”田老爷子虽然手拄拐杖,可走起路来却是健步如飞,三两步就来到我面前。
“嗯,来看个朋友。”我边回着他,边想着要怎么样脱身,哪知却听到他爽快的邀约。
“这样啊,那一道走吧,住院部在后头呢。”他刚说完,就自己领头先走了,也不看我答不答应。
我低头跟在他身后,心里却很是无奈,怎么好死不死就遇到他呢该不该避开他呢老觉得这个老头是笑里藏刀,不怀好意的人而且我还是他女儿的情敌,想来能避还是避开的好。
这样决定之后,一进电梯,便不出所料地看到他们按了四楼的按钮,我也伸手去按了5楼的按钮,想着还是先兜一圈,等他们走后在去看迟尉。
田老爷子只是不动声色地瞄了我一眼,继续保持着狐狸般的奸笑。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老狐狸,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好,我真的很好他们找我见面一事,是怎么跟龚念衍讲的,按我的思路,有理的一方,应该是我才对,他们能去跟他说什么呢龚念衍在电话里又不肯讲清楚,他们该不会是颠倒黑白地胡说一通吧。
既然那件事他们都能先跟龚念衍讲,那如果让他知道我是来见迟尉的话,也难保他不会去龚念衍面前添油加醋了。
上了5楼,我便沿着楼梯慢慢地往楼下走,决定先去医院后面的小公园里逛一圈,想他那种大人物,能来探望迟尉,已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应该不会停留太久才对。
在公园里找了个石椅子坐了半天,因为是抱着一大束花,所以总是招来路人的侧目,一个小时后,我才起身再次往住院部走去,到了四楼,还有点经兮兮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明明是正大光明的一件事,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简直就像是来会奸夫似的,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就着半虚俺的门缝看向病房里面,除了护理小姐和床上的迟尉外,并无其他人,我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迟尉应该是在假寐,在听到我轻轻的关门声后,便睁开眼睛看着我,无血色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今天怎么样,还正常吧。”我朝他笑了笑,转头问着一旁的护理。
“迟先生身体很好,恢复得很不错。”长相甜美的护理小姐甜甜一笑,朝我暧昧地眨了眨眼,就开门出去了,很显然地,这位可爱的护理小姐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急急就避开出去,好给我们制造独处的空间。
我回头看着迟尉,囧囧一笑。
“田老爷子来过了吧。”我把花束放到床头柜上,刚才田老的助理抱着的那大束花,此时正在唯一的花瓶里怒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