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胡说,爷这辈子只在吃饺子包子的时候吃醋”贾修云白一眼裴晋,冷哼,眼珠子一转,突然回过劲儿来。“难道你刚才在吃醋”
“在没确认你喜欢我之前,我当然会吃醋。不过,此刻已经无所谓了。”裴晋淡淡的笑着,凤目飞扬出无限的采。
贾修云突然眯起眼看他,瞅着裴晋那笑特别扭。扪心自问,他刚才的反应是有点过激了。人类的本能反应在赤裸裸的告诉他,他貌似真的有点喜欢上眼前这个少年了。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
“想什么呢”裴晋笑问。
“对了,你送我的那个定情信物,是真的送我了是么”贾修云突然嘿嘿的笑起来。
裴晋点头,面色严肃起来。他盯着贾修云异常的笑容,心里有种不良的预感。
“所以说那东西是我的了,也便由我随意处置。”
裴晋惊诧的看着贾修云“你不会想把它丢了若是真不喜欢,还给我,我给你换个别的。”裴晋心里略微有点失落感,那只碗是他除去家人恋人外最在乎的东西了。
“晚了。”贾修云冷笑一声,不客气的看着裴晋。
“是我对你不够好么,所以遭报复了。”裴晋唉声叹气,表情万分失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贾修云动了动嘴唇,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裴晋再装可怜,充其量也是只受伤的老虎,不是家养的小猫。再说,裴晋根本不需要他可怜,往日他没少欺负过自己,这回叫他吃吃苦头也好。
贾修云毫不客气的拍拍桌子,赶人。裴晋无限哀伤的看贾修云一眼,嘱咐他好好休息,方恋恋不舍的离开。出去后,裴晋面目转冷,他一个人立在甲板上看着茫茫的水面出。
驱风安排好今晚的饭食,便从厨房走出来,刚好见着主子站在那里,他便立在原地不动了,静静的守候着。小喜鹊泡好茶,乐呵的从厨房端出来,她以为外头没人,回身向右一转,正撞上了驱风。驱风眼疾手快,拎起了茶壶,却弄洒了另一杯茶,茶碗一溜滚到了裴晋的脚边。
驱风拎茶壶的手一抖,立马站直了身子,全身紧梆梆的。小喜鹊才发现甲板上还站着裴大爷,连连道歉,弓着身子去拾起茶碗、茶碟,歉意的从驱风的手里接过茶壶放到托盘之上。小喜鹊忐忑的站在驱风身边,等着裴大爷发话放她,半晌,对方没动静。小喜鹊拿不准了,转头瞧驱风。驱风冲她打眼色,示意她可以走了。小喜鹊如临大赦,回身去厨房又换了新茶,快速的倒腾小碎步回了自家主子的房间。
甲板上又恢复了平静,贾修云方转身,冷眼看着驱风。
驱风心中领悟,跪地认错“奴才该死,擅自主张,扰了主子清净。”
“何止,”裴晋走进,看着驱风脚边的甲板上还未干的水渍。“茶碗若是一把匕首,你早死了。”
驱风愕然,原来主子在恼他警醒度不够。心服口服的磕头认错“奴才该死”
“你最近心浮气躁,该罚一罚。因此去扬州有要事在身,且放一放,回京再说。还有,打起精,谁说咱们在水上就安全了”裴晋凑到驱风耳边小声嘀咕完这些话,方转身离去。
驱风目送主子回去,方转身去了侍卫房,屋子里还有和他一般的侍卫,共五名,分别为永康,永宁,永乐,永祥,永福,这五位品级皆在他之上。不过他们六个自小跟主子爷一块长大,感情亲如兄弟。他们之中功夫最高的还要数驱风,却因他经常行事毛躁擅作主张被降了等,故而品级低于其它五人。
驱风一进屋,将主子爷的警告悉数告知兄弟们,提醒他们此行扬州要切忌小心。
傍晚,贾修云同裴晋在一桌上吃饭。俩人皆食不言,不过吃饭的时候裴晋还是给贾修云夹了菜,青菜。贾修云凑合吃了,他还是比较爱吃肉。这船上厨子的手艺不知道比贾府的好多少倍,简单地一道糖醋排骨都能让他吃到幸福的感觉。
吃过饭,贾修云乐呵的揉了揉自己圆滚的肚子。“真不明白你的怎么这么瘦,要是我天天吃这些美味,肯定长成胖子了。”
裴晋不知从哪弄出一本书看,没搭理贾修云。
贾修云更乐了,他还没见过裴晋跟他生气过。他乐呵的凑到裴晋身边,贱兮兮的伸手挡住他看书的视线。“怎么,生气了不就是一破碗了,真真正正的破掉的碗。”
裴晋档掉他的手,继续翻书。
“诶,哪只鬼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回头就为了个破碗跟我闹别扭。我看不是真心的,爷不伺候了。”贾修云冷哼一身,抬屁股走人。岂料后腰带突然被抓住了,贾修云来劲儿,硬往前冲,结果可想而知,腰带被扯断了。贾修云气得提着裤子,冲裴晋喊道,“他娘的,再惹乎我,爷把你丢水里喂鱼”
“怎么丢抱着我”裴晋放下书,扬眉问他,眸子里闪闪发亮。
“靠,真变态。”贾修云万分确认裴晋绝对是个受虐狂。丫的这么骂他,他竟然享受起来。早知道这小子吃这套,晚饭前他还真没必要费心思想怎么哄他。
裴晋让贾修云坐到他身边来,认真地解释“我小的时候是在祖父怀里头长大的,玉碗是祖父留我的念想,可惜我不争气,弄碎了。”
“你祖父送你碗让你用,大概是希望你能在吃饭的时候想起他。碗碎了,就不起作用了。”贾修云道。
“我知道。”
“给你,”贾修云从袖子拿出一块叶子形状的玉佩,玉叶微微翘起,正反雕刻着卷云蝠纹。
“这是”裴晋看着玉质有点熟悉,再看这片叶子的弧度,有点明白了。“碎碗片做的”
贾修云点头。
“就一个”裴晋笑问贾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