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问这话的是左大人,都察院是干嘛的就是查百官事。柳大人作为佥御史,他的家庭自然也是被监控的范围。
他自然知道柳夫人甚为贤惠,柳大人是大孝子的事,都察院里就没有不知道的,家小都由柳夫人十指供给。大家对柳夫人的贤惠深为感叹,他们可不敢想,他们若敢如此,家里老婆得怎么样。但不耽误他们羡慕还有这种贤妻的。现在说被休了,这个,这个左大人想了半天,觉得主要是这事真不合法。
“原由什么的,小的也不知,只是三日前,有人在郊外树林把已经自裁的柳夫人救下。送到我们府上时,人也就一口气了。包袱里除了一纸休书外,便只有几身单衣,连一个铜板也无。如今大娘子在客院里住着,每日织布,说不愿在侯府白吃白住。至于说休妻的原由,夫人没问,于是小的们也不敢打听。”阿福忙对着左大人含蓄的说道。
“休书可在”纪大人大吼一声,直人就是这样,他和左大人想的一样,不管是什么理由,以柳夫人这样的情况若真的休了,就是不合法的行为,这事其实是可大可小的。作为柳御史的朋友,纪大人真心的不愿老朋友背上这事儿,还想着替他开脱一下,况且,他真的不觉得自己的朋友会干这事,包袱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这得多绝才能做得出来
“救人时,小的又不在。大娘子总归是妇人,小的哪能靠前。只是听说,包袱之中,有休书一封罢了。”阿福忙退后一步,正色的说道,怎么说他们也是侯府,是讲规矩的。
“纪兄这事这事,先派人去看看柳大人吧,先总得救了人再说。”左大人总算老诚,做事稳健一些。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人救回来了,才能查清不是。
“为何花将军让你来找我们你们两家不是干亲吗”纪大人按了一下,既然花家救下了柳太太,怎么到了柳大人这块就不管了,纪大人还是不愿把花家想得太好。
“我呸,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们姑娘若不是太太从柳家救回,不被饿死,也被病死了,这些日子,姑娘吃的补药,都能比姑娘还高了。”阿福跳了起来,尖叫道。
阿福叫小小为我们姑娘也是有原由的,其实之前柳老太太大闹花家的事,官场内外已经无人不知了,而宏阳帝也不好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而把柳御史骂一通,于是就下了道明旨。柳小小改名为花晔,立于威武侯名下。当然圣旨说了一堆话,大家都是老官油子,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深究。
而纪大人此时问阿福这话,其实也是性子有些左了,他理所当然的觉得,由皇帝下旨,就已经是花家仗势欺人,抢了别人的女儿的铁证了。现在抢了人家的女儿,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还好意思在这儿
阿福也是世仆了,哪些话背后是啥意思,他能不知道,也不管右都御史是正二品了,直接就呸到了纪大人的脸上,根本就不让他有机会往歪处想。
“小小施恩,就夺人爱女”
“我呸呸呸,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姑娘是人家的爱女她是我们太太的爱女才是。我们太太当初不过是看姑娘太可怜了。你们家的爱女在厨房吃兄长父亲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你们家的爱女明明六岁了,长得还没我们家四岁的三爷高;还有你们家的爱女身上的衣裳连下补丁的地方都是破的吗你他妈的眼睛长得用来出气啊”阿福气得对着纪大人连呸了数声,他还真一点也不怕这位,文人好面了,只要他敢说啥,他就赖在地上说这位打自己,看不起自己是奴才,耍官威
纪大人还真拿这样的没一点法子,他再方正,其实还是迂腐的读书人,他和柳大人投契,但是真没去过他们家,毕竟大家都知道他家的情况,去了也是增加他们家的负担,哪里知道这些。
想想,之前觉得花家领了三个儿子,于是想要人家乖巧可爱的女儿。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对了,喜欢女儿,哪家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柳家的,想到刚刚阿福说的,虽说态度不好,可是说得却也合情合理,人家为什么让她吃药比吃饭多就是孩子先病了,若不是花家的援手,孩子早死了。心里对柳家,也生出几许不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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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o一章 惹不起,躲着看八卦
“好了,老院公,纪大人不过是想弄清事实罢了,你也稍安勿躁。”左大人都觉得看不下去了,真是,好歹也是同级的朝庭命官,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他都跟着觉得脸上无光了。忙出言制止,不过呢,得到的不是纪大人那感激的眼,而是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棺材板脸,左大人都被腻味了,于是坐好不管了。
“正是如此,要弄清事实,这与威武侯之清誉相关,威武侯夫妇既是好心,为何又请皇上下旨过继不是以势压人是什么”纪大人正色的看着阿福,此时这位还真是为了好好的查清事实,实在也是想为了花镇夫妇正名。没办法,这些老头子们,都扒心扒肝的以为自己是包龙图了,不管是谁,他们都要以事实为准。
“这话您回去问柳大人去啊这可是他们夫妇跪求皇上,让姑娘过继于侯爷的名下,这跟我们侯爷又有什么关系若我们侯爷想要女儿,不知道多少人要巴巴的送来,何至于做夺人“爱女”之事”阿福愤愤的说道,最后的爱女两个字,人家还说得掷地有声。
“纵是柳大人夫妇自求的,为何又闹成这般不堪”纪大人冷哼了一声。他倒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有点问题是,若是真的是柳大人夫妇自己求来的,那么后面的事又是如何出的把老太太送进京兆尹,让皇上下旨过继,这些事其实都是对不上的。
“您干嘛不问问柳大人为何变成这样明明我们太太送姑娘回家过年。之前还怕姑娘好容易调养的身子再被拖累,特意送了一大车的年礼过去,柳家呢连个布头都没送回过。那就算了。我们太太好心,亲自送姑娘回去,也是为了给姑娘做脸,让柳大人对姑娘好一点,别再重男轻女了。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柳家老太太抓着叫亲家。吓得我们太太进退不得敢问两位大人,这是不是恩将仇报谁人不知。我家太太膝下三子,这亲家叫得好生蹊跷吧”阿福能做总管。自是有他的本事的,一席话把纪大人吼得面红耳赤。
都不是傻子,合着柳家看到了花家的富贵,就急不可奈的想攀亲家。卖女儿了。
“好了,说这些干嘛。”左大人性子不左,他是老牌的士大夫,性子中平、温和,虽说听到这儿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觉得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他不想介入过深。
“话不能这么说,御史为监察百官之责,柳某身为佥御史。其身不正,凭何为官”所以说,纪大人眼里不容沙子了。现在他真的已经把错归到了柳家了。
“您还真说错了。这真不是柳大人的错,柳大人当天就带着夫人到我们家道歉了,并且当着来串门皇上、太子的面,请求把姑娘过继到我们侯爷名下。其实过继这事,若没有他们家老太太,也根本不会发生。那声亲家一叫。姑娘的名声完了,我们家几位哥儿的名声也没剩下。皇上可不仅是为了花家解围。更重要的是,我们太太还是在为姑娘着想,万不想姑娘才几岁的工夫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