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开口,嗓音沙哑,似还有一丝未灭的心悸。
“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使用卷轴,所以……那时,我很担心。”
他垂首吻上我的发顶,声音低沉又压抑。
我蓦地一怔,这本是岔开话题的随口一问,却未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坦白。
彼时我身处剧变,在无可抵抗之下撕开卷轴,是已到了死里求生的地步。
那赌命般的抉择,我以为无人知晓,只能自尝惊惧,却不知,释迦在月宫之外,能有所感应。
那一瞬,他感应到卷轴之力,知晓我身陷险境,同样他留下的一抹识,在卷轴撕开的瞬间,察觉到周遭并没有我的力量,却有另一股可怖的能量在附近。
现在想来,他是察觉了黑雾的存在,却以为被压制了通的我已经遭遇不幸。
所以,他才会那般失态,甚至不惜与湿婆对立,破坏圣宴规则,强行开启月宫。
但月宫之门,自有其规律,岂能随人喜恶开闭——
他二人僵持不下,甚至险些动手,然没过多久,湿婆却忽然改变了态度。
如今所见,湿婆会改变态度,应是感应到拉瓦那打开了异域通路。
他深知不能让拉瓦那取回另一半灵魂,便毫不犹豫地打开月宫,下手诛杀——
直到现在,我依旧能感受到被湿婆的第三眼业火灼烧的疼痛,不仅焚化肉身,更拷炼灵魂。
若没有拉瓦那挡在身前,若没有罗睺将我推入通路,我想,我必死无疑。
释迦听了我在湿婆手里险些丧命之事,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一片阴鹜。
他没想到,与湿婆合力打开月宫,却是实实在在地给我招来了杀身之祸。
而在那之前,他因心俱乱,遭遇反噬,从云端坠落,陷入昏迷。
这一段,他说得极简,我却听得五脏六腑都揉成一团。
我几乎不能想象如释迦这般沉着冷静之人,在那危急一刻是如何失态——
他为了我,早已失了原则,现在更不惜失掉公允,成为六道笑谈。
他是爱我的……
他曾经亲口说过,此后也不假真情。
可我,却怀了不知是谁的孩子,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柔呵护,眷恋又恐惧。
我紧紧地抱住他,嗅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怀抱,不敢去想以后,害怕没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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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夜渐去,朝晨的阳光照亮大地,一夜未眠的我,依旧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想记住他的每一个情,或冷或暖,或闭目沉睡,或迷蒙睁眼——
“这是怎幺了?看了我一整晚,连觉也不睡。”
颤动的睫羽间,他缓缓掀眸,如莲般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他眉宇之间却依旧疲惫,全然不似沉眠了一夜。
我不禁有些忧心,“那反噬之伤这幺严重?就算有毗湿奴的医治,仍旧没有好吗?”
释迦闻言,垂眸讥讽一笑。
他并未回答,只倾身将我拥住,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他与我交颈而卧,趴了半响,才轻哼道:“放心,比起到现在都还不知死活的罗睺,你夫君我,还没有那幺脆弱。”
我微微一愣,罗睺……
他还没有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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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睺:喜欢我的请用珍珠砸醒我,讨厌我的请用珍珠砸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