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湿奴一瞬垂眸,放松了先前紧抿的嘴角,接着温厚一笑——
那笑容亦同往昔,温润端方,似听不出释迦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就连看着我与释迦同在一处,也是毫无芥蒂的模样。
只闻他道:“前些日子我不在天道,今晨回到韦孔塔,才接到善见急讯,不知是何人旦夕,欲让我前来?”
他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语气沉稳,态落落。
我一愣,忽然想起这是毗楼勒迦在我重伤昏迷时的擅自之举,事后释迦对此虽未有置喙,却让他往后不得再与韦孔塔通传善见城之事。
这已是离心,然释迦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一副恍然大悟的情,“我倒忘了,那毗楼勒迦擅自扰了韦孔塔的清静,是我善见不周。”
毗湿奴眯了眯眼,却依旧笑道:“呵呵,无妨,方才在前殿遇见舍脂妃,她似乎正在寻人,我便随她一道来了。”
说着,毗湿奴微笑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舍脂——
同样看向舍脂的,还有色不明的释迦——
被两个站在六道巅峰的男人一同注视,舍脂明显有些消受不了,她虽是打了头阵,却一直没有主动说话,这厢忽然被毗湿奴点名,她猛然一愣,下意识回望向他。
然而,这一刻,她情闪烁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抹惧怕——
她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色漠然的释迦,艳丽的脸庞忽然流下两滴冷汗,她犹豫几许,有些不自然地道:“听、听闻姐姐来了,我许久未见到姐姐,很、很是想念。”
我万分愕然,就连一旁的释迦也微微皱眉。
舍脂想我?
恐是扒了我的皮都嫌不够——
一惯骄横的妃舍脂,忽然态度大变,连候在不远处的侍人们也有不少惊讶地抬起了头。
释迦若有所思地看了毗湿奴一眼。
下一刻却向我靠来,我茫然抬首,只见释迦原本色不明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容——
那笑若雪莲盛绽,芬芳扑鼻,又似冬日暖阳,令人为之着迷。
连本是色僵硬的舍脂,也露出一瞬迷失的情……
我眉间一跳,心中闪过一抹不妙——
下一瞬释迦抬手,轻轻捋开我耳旁的发丝,放至颈后。
脖颈一凉,毗湿奴与舍脂的目光登时落在我的身上——
确切来说,是我的脖子上。
微微一愣,我忽然想起脖颈上布满了释迦留下的斑斑吻痕,我立刻胀红了脸,一把捂住脖子,赶紧抓住披风提了提,又把脖子圈住。
我狠狠地瞪了释迦一眼,这个心机婊!
释迦不以违忤地笑笑,他瞟了眼舍脂后,目光又落回我的身上——
“白日里我事务繁多,总不能老在寝宫里处理,你天天闷在宫里也不是办法,既然舍脂都开了口,你们姐妹之间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像个好脾气的夫君,释迦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顺着我的发丝,末了却忽然凑近我的耳旁,声音不大不小地又补了一句——
“总也让我休息休息,你伤还未愈,我们不急着要孩子。”
要孩子?!
他话音刚落,四下一片抽气——
而我,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