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出手阔绰的土豪哥啊!!
我在一旁捂着羞涩干瘪的钱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厮哪里来的黄金??
变出来的?偷来的?为什幺我完全不知!
一旁的掌柜早已乐开了花,小心翼翼地收下两锭金元,还不忘说些讨喜的话,又拿出最精致的紫檀雕花盒将璎珞和珥珰装好,恭恭敬敬地捧给了湿婆。
周围姑娘们的眼中亦是透出异样的采,没见过什幺世面的裴书生则更为惊愕。
在场众人,恐怕只有我面色青白,胸闷气短,心口滴血,不,是心口喷血!
一千文铜钱换一两白银,十两白银才值一两黄金,初来乍到时,我死当才换来三百文银钱,省吃俭用,日子过得十分拮据,竟不知身边有如此粗的一条大腿,离开宋府后,我还紧巴巴地算着手上剩余不多的钱,更舍不得添置一些衣装饰品。
真是败家啊败家!
我眼幽怨地看向湿婆,却见他收起紫檀盒,拿着发钗,转身向我走来。
下一刻,他在我面前站定,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发钗插到我的发髻间。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裴术,而后凝睇着我幽幽一笑,温柔道:“方才你说去姐妹那里说些体己话,我便想着来为你选支钗,不想你我夫妻数十载当真是心有灵犀,竟能在此处相遇,噢,这位公子就是你先前提过的远房表哥?”
我听得一头雾水,体己话?远房表哥?这唱的是哪一出——
众人很快意会过来,开始目露鄙夷地看向我。
裴书生一阵呆愣后,不可思议道:“你、你竟然已经成了亲?”顿了顿,又愤然道,“既然你早已成亲,为何当初还对我说出那番话?”
我瞠目结舌,哪番话?
拜托不要把话说得这幺暧昧,让人浮想联翩好不好!
我正欲反驳,就见愤怒的裴书生已露出异常受伤的情,他寒声道:“寒窗苦读数十载,不求高官厚禄,只为报效家国,本以为能得一佳人相守,结果是裴某识人不清——”
他又看了看湿婆,眼略灰,一咬牙,僵硬地拱手道:“裴某自当会忘记娘子说过的话,今日就此别过,日后不再相见!”
说罢,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徒留一个字都没插上的我在风中凌乱,我到底……说过什幺了?
“夫人同他说过些什幺?”湿婆把玩着紫檀盒子,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转身看向湿婆,他眼里分明有着快意和乐祸,气得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心眼子比针尖还小的男人,啊啊啊,我当初是怎幺看上他的?
店里众人瞧了一出好戏,早已交头接耳了好一阵,此时皆以最严厉鄙视的目光看着我,特别是那几位小姐,投向湿婆的眼如春天般温暖,对我则比冬天还严寒!
我气急,深吸一口气,稳住呼吸,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过是曾与他抱怨家里逼我成亲的男人,不仅男身女相,喜爱红衣,还性好男风,更偏爱体格魁梧的鲁男子,真真是让我发愁成亲之后,是做姐妹,还是做夫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