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问,你们,什么时候,吃饭。”
“还有,继续,我不急。”
之后,吃晚饭的时候,辛达夷吞吞吐吐“阿衡,你别误会,我们那次,是第一次。”
第一次看字开头的限量版还是第一次集体公然传播物品
阿衡只笑,不语,脸色却铁青。
“牛虻”言希抱着白瓷碗,缩着脑袋喝稀饭,只露出大眼睛,委屈而无辜,隐隐的戏弄和狡黠。
阿衡放了碗,眉眼温和,慢悠悠一字一句地说“我怎么,流氓了是参与了,还是,帮你hnd ork了”
真恼了真恼了
辛达夷打了寒颤,小声对言希耳语。
让阿衡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放在平日,比杀了她还难。
废话,还用你对老子说
言希挑眉,拿手挡嘴,低声骂回。
怎么办
辛达夷抓抓黑发,觉得棘手。
要不,你给阿衡赔礼道歉
言希摸下巴,深沉考虑。
为毛是我
辛达夷急了,半个身子探到言希座位上。
切你的东西,难道要老子背黑锅
言希义正言辞。
靠要不是你丫说想看日本的,老子会辛辛苦苦东躲西藏带来吗
辛达夷快抓狂了。
呀,不管了,是你带的东西,你负责。
言希摊手,闭眼装无赖。
阿衡垂头,肩膀不停抽动,手中的筷子在颤抖。
“阿阿衡,你别哭,那啥,我不是故意带那些东西来的,你别生气。”辛达夷吞吞口水,小声道歉“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没见过女孩子哭,很恐嗷嗷,言希,你丫踩我干嘛”
“咳,对对,阿衡,都是大姨妈的错,真是的,这孩子,这么多年,光长岁数不长脑子,怎么能干出这么天理不容这么猥琐这么不少先队员的事呢我帮你打他哈”言希猛踩辛达夷,陪着笑脸。
阿衡听言,抬起头,双颊憋得通红,唇齿之间,俨然是温柔揶揄的笑意。
还好,不是哭。
辛达夷松了一口气,但反应过来随即咬牙“阿衡”
“抱歉,不是,故意,要笑的。”阿衡弯唇,声音软软糯糯,慢慢的,好心情的。
“呀死大勺儿,死水龟”言希怒,左手佯装要拍阿衡的脑袋,到了发顶,却轻轻落下,拍了拍。
微凉柔软的掌心。
“切,死孩子,还以为真恼了呢。”
笑靥如花,龙眼般的大眼儿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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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喜欢视觉摇滚,阿衡是不意外的。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少年有一颗敏感而又宽阔的心,足以承载音乐最绚丽的变化,接受造型上最诡谲的尺度。
颓废,靡丽,喧嚣,这是她对那些带着金属质的音乐所能给予的所有评价。
言希是一个聪明的人,因此,他总是,把那些可以称为美人的人,演唱时的所有细微的动作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嗓音流动的味道,只不过是跑了调的。
言希又是一个专一的人,许多年,只听一个乐团的音乐,最传统古板的日本最高傲华丽的seeess,夜未眠。四个人的组合,其他三个,只是平平,唯独主唱ce,是一个如夜色一般迷人的精致黑发男子。
ce喜欢站在舞台的角落,在灯光暧昧中,画着最华丽的妆容,用带着压抑狂暴的灵魂演绎自己的人生。
无法道明理由的,言希热烈地迷恋着这个乐团,或者说,ce这个人。
阿衡看过言希录的ce演唱会现场,却着实无法生起热爱。因为,这个叫做ce的男子,有着太过空灵干净的眼睛,脱离情绪时,总是带着无可辩解的对世人的轻蔑;热情时,却又带着满目的火,恨不得把人烧尽。
她看着舞台上的那男子,看得胆颤心惊,转眼,却又胆颤心惊地发现,言希把那男子的眼模仿得炉火纯青。
这让她有一种错觉,如果给言希一个机会,他会放纵自己重复走向ce那些眼背后隐藏的相似的经历,而这些经历,她即便不清楚却也敢打包票,绝不是长寿安宁之人会拥有的。
因此,当陈倦微笑着把一张传单递给言希时,阿衡隐隐皱了眉。
“什么”言希有些怔忪。
陈倦笑“我以前听思莞说,你很喜欢视觉摇滚,今天上学路上,有人发传单,好像是c公司
准备新推出一个视觉bnk,正在选拔主唱。你可以去试试,言希。”
c公司,是全国有名的造星公司。国内知名的乐团,有多数是c团制造。
言希愣,半晌开始偷笑“哎呀呀如果本少被选上了进入演艺圈以后是不是就能看到我偶像儿了”
陈倦挑了眼角的凤尾,隐去笑,正色“言希,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言希怪叫“谁跟你开玩笑,就是开玩笑我能拿我偶像儿跟你开吗,切”
“言希,我记得你丫好像从两年前就念叨着要到小日本儿去看你偶像儿。”辛达夷插话。
“没办法,我老头说,我要是敢踏进倭国一步,就立刻和我断绝关系,尤其是金钱关系。”言希摊手,摇头,感叹。
“别扯这些了,我正好认识几个玩儿乐队的,言希你要是乐意去,我可以请他们陪你练习。”陈倦打断少年偏题的话头。
“去,怎么不去”言希笑。
阿衡坐在一旁,一直不置一词,心中却隐约有些烦躁。
她心底本来期待言希把这事当做一个笑话,说说也就忘了。可是,他放学以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关了灯,一个人一遍遍安静地重复观看ce的演唱会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