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再多想,也是无益了。
他静静地转过身,走了,全然没有理会旁边的女人。
陆丽萍追上去“老陈,你等等我”然然走了,她唯一的依靠和寄托,就只有丈夫了。
陈德明略一停住,却没有回头,冷冷说道“你和我之间,因何会做了夫妻,你心里清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离婚;第二,可以不离婚,但老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再相见。你选择一个,我等候你的答复。”说完迈步又走,他只想摆脱她,甩开她这些年,够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陆丽萍呆愣愣的,眼发直,这算什么狗屁条件,她不同意,打死也不能同意
她举步又追上去“我不离婚,说什么我也不离婚”
他依然头也不回“那就是后一种选择,老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再相见”
“不,不”陆丽萍吼叫,眼泪淌得更快了,“我都不要,我不要选择,我是陈夫人,是你的太太”
陈德明几步就钻进车里,车子开走了,陆丽萍跑着追上前,几个扑闪没站稳,脚下一滑,扑倒在地上,磕痛了膝盖,她顾不得痛了,用力捶打着冰冷的水泥地,疯了一样,挽着的头发散开了,细腻的掌心破了,她脸上,糊了灰尘和泪水,狼狈万分,她悲痛欲绝,呼天抢地。
可是没有用,陈德明,听不见她的呼唤了,也不愿再听到。
她什么都没有了,女儿走了,丈夫不要她了。
她一无所有。
很晚了,她不知怎么才回的家,那个生活了多年的、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门庭,此时如此陌生,如此沉寂,如此荒凉,就象一个坟冢她象一缕幽魂似的,飘进门来。
一进正房的门槛时,她一个没留绊了一跤,半天爬不起来,而泪水,止也止不住地又流出来。
一双粗糙的、皲裂如老树皮的手,扶起了她“妹子,你这是何苦呢。”
她跌跌撞撞倚进沙发里,暂时寻了个栖身之地,那是她习惯坐的位子,而对面,是另一个位子,他常坐在那里喝茶、看报此时空空的,她看着发呆。
老人说“我要回去了,出来太久了,你嫂子打电话催我回去呢。”
陆丽萍一激灵,立刻回了,“哥,你也要走了吗”这个素日在她眼里,可有可无的哥哥,忽然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哥,你不要走,再留些日子,好不好”她几乎是恳求了。
老人叹息说“可这里不是我的家,妹子呀”一双沧桑的手,握住妹妹的手,“你也跟我回西北吧。”
“不,我不回”陆丽萍激动地站起来,“我死也不回去,这里才是我的家。”
老人直摇头“我知道了,老总的秘书都跟我说过了,让我劝劝你,你要明白”他对陈德明一直称呼“老总”,多少年了,也改不了口。
陆丽萍大惊失色“他们让你劝我,离婚,是不是”
老人点头,沉重地说“离了也好,这里,还待个什么劲儿呢,你也快五十岁的人了,该活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再强求也没用,不如放手吧。”
陆丽萍猛烈地摇着头,甩飞了一串串的泪“我不离,我是陈德明的夫人,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只是气我,他想吓唬吓唬我,不是真的。”
老人急脾气上来了“他堂堂那么大一位首长,岂是拿离婚当儿戏的妹子,你不要再天真了”
“我不相信,我不信”
老人气得捶着沙发背“有什么不信的当初,你做下的那些事,那才叫人添堵呢,然然就是他多年来的心病,他能认下然然,认下你,你还不知足,放着好日子不过,一天到晚尽惹事生非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呀我就不明白了,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指指点点的,你心里就好过”
可是陆丽萍昏了头了,听不进去了,她吃了那么多的苦,眼下,女儿死了,她到手的一切,也要被生生收回去,她实在不甘心。
“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哥,也是我的娘家人,你要帮帮妹子,我不离婚,你去跟老陈说说,我不离”
老头儿气得,脸都白了,眼睛瞪起来“我不是你哥哥,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子”
“哥哥”陆丽萍惊叫。
老人抹一抹嘴边喷出的唾沫“我是有一个妹子,叫陆丽萍的,可一岁时就夭折了,你”他指了指陆丽萍,“你,不是我的亲妹子。”
仿佛晴天霹雳,陆丽萍呆了,傻了。
老人喘着气,缓了缓又说“我也不再瞒你了,你真不是我亲妹子,不过说来话长了咱家隔壁有个王麻子,整天游手好闲,爱喝酒,过了三十岁了也没讨上老婆,有一年,他老娘花了点儿钱,不知在哪儿买了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回来,说来这女人也够命苦的,在一个炕头上和她男人睡了三年,也没给王麻子生下一儿半女,王麻子气呀,喝过酒就抽酒疯,常常揍她,可怜那女人身上,常常带着伤,第四年头上,女人生了个女婴,王麻子还是揍她,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女人一气之下,扔下几个月的孩子就跑了,他老母亲也一命归了西,日子更不好过了,我好心的娘常常接济他们,可是没过多久,王麻子喝酒也喝死了,一岁的孩子成了孤儿,我娘因为早几年失去了一个女儿,所以就把那孩子收养了”
屋子里,是长时间的沉寂。
还有最后一章结局,争取在晚12点前发出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 正文结尾1
陆丽萍跌坐回沙发里,她懵了,傻了,这左一桩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