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随后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爆粟“反了你了,你嫁到哪儿,我永远都是你哥”
宝诗给弹疼了,抱着脑袋直嚷嚷“哎哎,我老公可在外面呢”
他瞪她“少给我丢人现眼,还没嫁过去呢,就老公老公地叫,也不嫌害臊,还想当人三嫂,美得你阄”
他撩起两条长腿就想往外走,宝诗叫住他“哥”
他的身子一僵,心里翻了个个儿。兄妹俩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了,她一叫他哥哥,他心里就没谱。
“嗯”他转回身。
宝诗认真地说“我刚才说的,记住了吗”
他受不了她那份执拗,转瞬嬉皮笑脸又没了正形“还想让我叫你三嫂”
“钟立维,你丫就是一混蛋,欠抽”宝诗气得直跺脚,拿白眼球狠命砸他“别自毁了前程,把安安对你那一点点好也搭进去哦”
“哟,敢情我在她心目中,还有一点点好”
宝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恨其不幸,怒其不争,又十分无奈“最近这些年,你除了四九城里鼓捣了几个破店,其他时间干吗了喝酒,泡妞,你还会啥丫白长年纪了,还是那份操性,我真就不懂你了”
钟立维不爱听了,瞧这口气,他倒真成小辈儿了。
他蔑视了她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想琢磨透我那不瞎耽误功夫呢”
来到外间,没看到纪敏儿,霍滨川冲他一招手,他笑着走过去,坐在对面沙发上。
滨川乐呵呵地一指另一边“你带来的女伴,进去量尺寸了”
钟立维点头,说“三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言语一声。”
滨川微笑“今年赶上六十大庆,我们办事一切从简。”
钟立维想起了二哥结婚时,好象就昨个儿似的,可转眼好几年过去了,他至今还记得那阵仗,高调奢华,大堂里坐满了宾客,从早上一直热闹到晚上,笑语喧哗。
他说“再简单,也得准备不是”
宝诗坐在滨川身边,亲热地抱着他一条手臂,头微微枕在他肩上,看着对面的钟立维,笑微微说着她的计划
“我们打算按北京的老礼儿办仪式,租十几辆人力三轮车,披红挂彩,浩浩荡荡的,到时我和滨川坐头辆,哥,你给我们当车夫哦”她得意地笑,忽又一皱眉“喂,钟立维,你还会不会蹬三轮啊”
钟立维摸摸下巴,嗤笑“切,小瞧你哥,我一个轱辘的都骑过,何况三个不过,你涮你哥玩呢,先是出一身臭汗,然后再帮你们两口子挡酒”
宝诗笑得更开了“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钟立维瞪她“钟宝诗,不会你走哪儿,我拉你到哪儿吧,你当累傻小子呢喂,酒店订哪了”
宝诗笑得浑身颤,一边乐一边点指着他“我为了你好让你提前锻炼省得轮到自个儿头上了,虚得连抱新娘子的力气也没有”
钟立维一撇嘴,打量一下文质彬彬的霍滨川“得,我瞅眼巴前儿吧,你还是多担心你老公才是正理儿”
滨川只是笑,宠溺地抚着她的肩,看着兄妹俩逗嘴。
滨川最后解释说“迎娶的那一路,我们用三轮车,不过不是人力的,现在都改电动的了,仪式过后,我们坐汽车过去,酒店定在郊区的一个度假村,包了全场。”
钟立维想了想“不赖,提前祝福二位了”
外面雨势渐渐住了,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空气里有一丝风,带起一阵清凉,还有甜腻腻的青草香。
钟立维送两人出来,看到两人幸福得相偕离去,他站在门口,好久,直到他们的车子融入车流,再也看不见了。
心里有些感慨。
宝诗和滨川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且顺顺当当走到今天,一切都那么得和谐、自然。
可他和安安
心里不是滋味,象掀翻的调料瓶。
为什么每次他快要赢牌的时候,总有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简直冤极了,无辜极了。
如果还是小时候就好了,他多少能撒着泼,耍着赖,使使小性子,动动歪心眼
他不由挠挠头。
感觉手肘微微一沉,臂弯里多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
他不着痕迹往旁边闪了闪,问道“完事了吗”
“嗯”
“那我们走吧”他举步往外走。
上了车,纪敏儿没有刨根问底追问那个女人是谁,钟立维猜测可能是店里的人告诉她了吧。
到了万国宾馆门前,他连车都没下,纪敏儿也坐着没动。
门僮等着接待客人,许久了,也不见车里有动静,他好地朝里探了探,车窗都贴了膜,他只好局促地站在一边。
车内两人干坐了一会儿,钟立维说“什么时候走,提前告诉我,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