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维哼了一声“我的莲跑拿去保养,恰好在4s店看到你的车,一盘问才知道你出了事”
他说得含糊,陈安只顾尴尬了,这是有生以来做得最糗的一件事了。
“哎,我说”他扭头瞄了她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母猪上树”
陈安瞪他“你才母猪上树”
他大笑“不是母猪撞树吗咳,我就纳了闷了,当时你琢磨什么呢,好眉好眼地去撞人家停着的车,而且是国安部的车我真真儿服你了,任谁听了都新鲜”
陈安咬着唇,这事以后恐怕还要被他取笑,她干脆掐灭他念头“我当时在想一个棘手的案子”
“嗯”
“我在想啊,钟立维对我这么好,等他闹离婚时,我是不是可以给他打个八折”
钟立维咬牙,伸手过来掐她“恶婆娘毒舌妇”
陈安笑得花枝乱颤,小手一指前面“嘘嘘小心再上演公猪撞大树”
第三十九章 儿时三角恋
钟立维闷闷地开车,心里又甜又苦,自己在她眼前晃了二十六年了,他在她心中依然一半是顽劣的发小,一半是不像兄长的兄长。曾经他努力过,暗中搞过小动作,他自以为不着痕迹、天衣无缝,可是命运总是无常,不让人如意,操纵着另一种宿命安排他们走下去
她笑得甜美畅快,眉眼弯弯,像极了年轻时的董阿姨。
钟立维不禁苦笑,他睕了她一眼“傻不傻呀,整个一傻大姐儿。”
陈安笑够了,才觉得经扯疼了,她看了看车外的景致“哎,我们去什刹海”
他微笑不语,绕过恭王府、宋庆龄故居穿过几条长长的北京老胡同,陈安兴奋地一指前面“钟立维,那里是军部大院,我们的家”
他看了她一眼“是,那是我们的家”
车子停下来,陈安率先下了车,变化太大了,当年破旧的大院早已不存在,眼前是一门一户整整齐齐的小四合院,一样的大门,一样的门槛,一样的装饰
钟立维斜倚着车门看着她背影,夕阳的光线更加柔和,金色的余晖照着她纤细的背那个梳着羊角辫、爱哭爱笑、淘气有如男孩儿的小安安终于长大了。
陈安忍不住叹口气,一回头“诶,钟立维,你说那几株石榴树还在不在”
他摇头“不知道哎,你怎么那么嘴馋我记得每年春天刚一开花,你就站在树下盼着结果子,等果子长出来了吧,你就蹲在树下流口水,老实说,有没有这事”
她一边笑,一边回忆往事“切,我盼了多少年,巴望了多少年,到搬离大院还不是一粒石榴仔也没尝到,果子没熟一准儿让你们一帮调皮捣蛋半路摘了去”
他笑她“哼,酸不啦叽的有什么好吃的”
“越是得不到,就越觉得珍贵吧我记得有年深秋,老树的尖上幸运地留了几个,眼瞅着熟了,可一夜之间忽然又没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说到这里,陈安还是一脸愤慨。
钟立维忍不住反驳“什么一夜之间,是早在好几天之前就没了”
陈安好“这事你清楚”
他一愣,又开始胡诌“当然,我天天替你看着,后来不知被哪个小王八蛋摘了去”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就是那个小王八蛋,安安那时小,大概忘了,可他清楚着呢。
那是个暑假,陈家的大人们都出差了,安安被寄养在各家。那天母亲去霍家接安安,他也跟在后面,兜里鼓囊囊的揣了不少东西。进门一看,小安安死死拽着霍河川的衣角不撒手,吵着嚷着要跟霍河川去外婆家。
再看霍河川那小子,脸绷得呀,就象榆木疙瘩。钟立维这个闹心呀,上前就掰她小手,掏出口袋里的好东西哄她。
安安耍着性子,还一个劲喊“我就要河川哥哥,我不要钟立维”
旁边俩大人看得直咋舌,母亲担忧地对霍伯母说“静娴,这仨孩子将来不会闹三角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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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拜会谭爷爷
那时钟立维哪懂什么叫三角恋,他只知道他不喜欢小安子缠着霍河川,他天天跟防贼一样盯着小安子。整整那三天,他厚着脸皮,一个人蹲墙角画蘑菇,一边偷眼看着他们
小安子象个小拖油瓶一样磨叽在霍河川屁股后边,心安理得的在霍家吃饭,睡觉,玩耍;已是少年的霍河川,那脸板得,比他老子的脸还臭还长,极不耐心地应付着小安子。
钟立维心理这个不平衡呀,恨呀怨呀,凭什么都是哥哥,她可以笑得象偷到油的小老鼠,在霍二哥面前笑意漾漾,而却讨厌着他,还朝他直个劲嚷“钟立维,我不喜欢你,走开”
今儿轮到他家照顾安安了,他一早就催妈妈过来,可是小安子非要跟霍河川那家伙去外婆家闹了半天,钟立维把心爱的小弹弓拿出来哄她,也不见奏效,眼睁睁看着她跟着霍伯母走了。
钟立维气得,撒丫子就跑到石榴树下打转转,然后一抬头,他看到树尖上的几只石榴,那是连恐吓带收买院里的嘎咂小子们,好不容易侥幸帮她留下来的他乘人不备,拿长竿子捅了下来,一股脑扔进了什刹海
“喂喂,钟立维,想什么呢”
钟立维一惊,本能捉住眼前晃动的小手。
陈安审视地看着他“又干什么坏事了”
他嬉皮笑脸“咱是那样的人吗走了,咱去看看谭爷爷”心里却懊恼,带她来这儿本想回忆美好童年的,谁知她非但没想起他对她的好,倒让她想起这么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