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誉好不容易有了殷旭的消息,怎么可能坐得住,根本不等大臣们同意,就趁着月色带着侍卫和暗卫离开了皇宫。
一行人日夜兼程,跑死了好几匹马,终于在第十天夜里抵达了云锦城。
滕誉直接去了知府衙门,将还在睡梦中的知府大人从床上拎了起来。
“啊来人快来人,有刺客”黑暗中,知府大人的尖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滕誉不耐烦地将他丢在地上,拎起桌上的水壶往他脑袋浇上去,等他清醒了才问“人在哪里”
“你你到底是谁半夜三更闯入本官的房中想做什么”
滕誉皱了下眉头,才想起来对方看不见他,于是让侍卫点了灯,又问了一遍“那个揭了告示的人在哪里”
知府大人作为一方大员,自然是见过皇帝的,何况这云锦城的官员大半都是滕誉提拔上来的。
“皇皇上”知府大人刚站起来,看清来人的面容后,腿一软跪了下去。
“别磨磨蹭蹭的,朕在问你话”滕誉怒气横生,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墨迹
“是是,您刚才问的那人揭了告示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并未留下地址。”
“就是那句让朕亲自来的话”
“是的,本来下官是不想上报的,那人秘秘,只在城中出现过一次就消失不见了,形迹可疑,只是您交代过,无论有什么消息都要呈上去,下官才让人赶往京都报信。”
“嗯,你做的很好。”滕誉越是接近云锦城,那股莫名的感觉越强烈,他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把那家伙找到。
“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下官这就让人将屋子收拾出来,您先休息可好”
滕誉赶了十天的路,确实有些累了,跟着他来的侍卫们更是一个个灰头土脸,精疲惫。
他和殷旭曾经在这知府衙门住过一段时间,于是点名要了那个院子,带着人去休息了。
知府大人换了衣服,把衙役全叫来叮嘱一番,让他们封锁消息,若是皇上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又连夜叫来师爷,知府大人和师爷商议了一下如何招待圣驾,该安排哪些人贴身伺候,任何与皇上有关的都是大事啊。
折腾了一夜,知府大人沐浴更衣,刮胡修眉,然后戴着官帽,以最整洁的状态去面圣。
哪知道刚到院子外就被侍卫告知皇上出门了,知府大人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怠慢了,忐忑不安地去了前衙。
滕誉昨夜躺下后根本睡不着,睁着眼睛撑到天亮,然后片刻不停地起床更衣,便带着人出门找人了。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既然对方没有留下地址,想必会时刻关注他的行踪,他只要往人最多的地方露露脸就好。
“主子,时候还早,那人应该没那么早出来的,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韩青看着自家主子日渐消瘦的身形,心里对霍七少生了怨气。
无论七少去做了什么,难道就不能事先知会主子一声他们这些贴身伺候主子的,最能体会他这一年多来的煎熬。
滕誉点点头,随便在路边找了家早点摊子,点了碗馄饨,简单吃了几口。
“不用警戒了,都坐下吃吧。”滕誉见摊主都远远地躲着他们,便知道是被他身边这几个面容严肃,一身煞气的侍卫吓到了。
摊子很小,侍卫们都坐下来后基本就包场了,只剩下一张空桌子,路过的行人见他们气势卓然,都免不了多看了几眼。
几个老顾客原本要来吃早餐,看到这群人也不约而同地转身走了。
“东家,要一碗馄饨和一碗羊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坐在了那张空桌子上。
摊主应了一声,从一旁的小炉子上端了一碗羊奶出来,“公子,羊奶刚热过,温度正好,可以直接喂小公子吃了。”
一阵婴儿的笑声从隔壁传来,紧接着就听摊主夸道“小公子还是这么爱笑,将来必定是个迷人的公子哥。”
那斗篷男子低声笑了笑,说了句“像他父亲就好。”
韩青好地转过脸,看到的只是那男子的背影,但也能看出他怀里抱着个婴孩,正拿着小勺子给那孩子喂奶喝。
他怪地想这人看着也不穷的样子,怎么家里没有请奶娘吗
而且,他为什么觉得这背影有点熟只是这声音明明不是他所熟悉的啊。
侍卫们吃的很快,一大碗馄饨面几口就解决了,韩青问正在发呆的主子,“主子,咱们还继续走么”
滕誉没有回答,他正闭着眼睛倾听,有婴儿的笑声,有吞咽的声音,也有男子笑骂的声音。
“你这臭小子,每天除了吃还是吃,没心没肺”
“还笑人家都说小孩子哭才是正常的,你怎么成天笑呢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天生是傻的没道理啊,你父亲我如此优秀,怎么可能生个蠢儿子呢”
“不过也不一定,某人也很蠢,说不定你是随了他”
滕誉蓦地睁开眼睛,踢开桌子大步朝那斗篷男子走去,他们之间也只隔了一张桌子,转瞬即到。
他一把扯开那男子的斗篷,握着他的胳膊强制将人扳过身来,只一眼便愣住了。
“”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侍卫们根本没反应过来,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张他们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脸,于是一个个都傻眼了。
“耍我很好玩”滕誉揪着对方的衣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哎呀,咱们真有缘分”殷旭无视他满身的怒气,笑着问“你是不是可以先松手这个姿势对寳儿不太好。”
滕誉腹诽他这辈子也不会松手谁知道一松手这人是不是又要失踪了
一旁的摊主早被这一幕吓呆了,不过看着滕誉怒气腾腾要吃人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劝道“这位公子爷,有话好好说,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