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是滕誉先打听到那位文官要在早朝上用捏造的书信弹劾霍正权,霍正权才将自己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找到那封夹在书里的信。
也正好他最先找的就是自己的书房,如果书房里没找到,他大概要将整个霍家翻一遍了,而且还无法确保对方到底是不是先把伪造的证据塞进来了。
皇帝也是防备着来搜府的时候有人在一旁监视着不好做手脚,这才要先把东西藏进来,哪知道却被对方使了一招将计就计。
“这些不妨碍什么,你们越快成亲越好,只有真正办了喜事,霍天才算是脱离霍家。”
“什么”霍家兄弟齐声惊呼,霍一鸣不赞同地说“父亲,您要把七弟”
霍正权堵住他的嘴,“嫁出去的儿子也是泼出去的水,这不存在除不除名的,霍家荣,他沾光,霍家损,也不损他什么。”
原来如此,霍正权是想让殷旭下摆脱有可能到来的灾难,霍家如果一不小心着了道,那必然是株连九族的罪责,不管霍正权到时候接不接受这样的裁定,都希望涉及的人越少越好。
滕誉哪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从他的角度当然是希望这样更好,免得等霍家出事,他只顾着殷旭忘记了其他人,当然,他自信有他在,那些牛鬼蛇没那么容易得手。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不过我想给予霍天的婚礼不是这样匆忙的,时间不够,精力不够,还不如不办。”滕誉摇头拒绝了。
霍一龙冷冷地“嗤”了一声,觉得滕誉太过矫情了,两个男人成亲本来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居然还想闹的人尽皆知,也不知道他图的什么。
霍正权听了这话却更舒心了,嫁女儿也好,嫁儿子也好,做父亲的心里免不了都想他们嫁的风风光光。
霍正权现在也不怎么反对殷旭和滕誉的事了,但也不支持,只是用一种“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
“既然殿下决定了,那就随你们吧,时候不早了,摆膳吧,吃完了让人把三皇子送回去。”
滕誉愣了愣,“没别的事了”
“叫你们来不就是为了婚事的刚才不是说过了”
确实说过了,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借口吧滕誉苦笑。
殷旭却不在意这些,他只知道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没有辟谷的坏处就在于,饿起来的感觉真是太受罪了。
管家把黄历带进来,顺便通知饭摆好了。
“既然送来了,那就先看看吧,反正那件事总有到头的时候,不论也罢。”
霍正权之后表现的像个正常的父亲,一页一页得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太早了这个太晚了这个日子数字太不吉利看”
一群人就直愣愣地看着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殷旭想原来每个人都有两面的。
270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哐当”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待那扇雕花大门打开,跪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便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地面。
渠总管领着下人进去,催促他们赶紧去收拾残骸,自己带着笑脸凑到盛怒的皇帝跟前,硬着头皮说“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刚才容妃娘娘派人来通报,说四皇子能站起来了。”
皇上最喜欢四皇子了,想必听到这话会高兴些吧。
皇帝抬头瞥了他一眼,突然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扼住渠总管的脖子,“你们一个个都是叛徒都背叛朕朕杀了你们”
“咳咳皇皇上,奴才没有皇上,您受伤了,奴才去请太医”
“敢背叛朕的人都要死”
“是是奴才对天发誓,绝对不敢背叛皇上”
皇帝双目刺红,两道剑眉斜立着,看着甚是凶狠,他松开手,哈哈大笑一声,“你们一个个都想朕死一个个都想要夺朕的皇位,做梦你们做梦朕要杀光你们”
渠总管地坐在地上,肥胖的身体颤抖着,他跪在地上,抱着皇帝的小腿哭道“陛下,您息怒,奴才忠心日月可鉴,奴才会陪着您的”
大殿中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早跪趴下了,皇帝现在的脾气瞬息万变,上一刻可能重赏你,下一刻也可能要你的命。
而且看他现在这状态,如疯魔了一般,实在吓人。
“咳咳你们这些蝼蚁,竟然也妄想朕的江山朕要杀光你们”皇帝一脚踢开扒着他小腿的渠总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一丝血痕沾染在龙袍的袖口上。
皇帝盯着那血迹看了会儿,突然惊恐地大叫起来“朕中毒了朕一定是中毒了来人传太医给朕查”
渠总管捂着发疼的胸口爬过来,看到那血迹也吓得魂飞魄散,他忙往外跑去,“奴才这就去”
大殿里的太监宫女们连大气也不敢喘,如果皇上真的中毒了,那他们都得死,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大殿中,令人心不安。
李太医很快就来了,先行了大礼才上前给皇帝诊脉。
“朕是不是又中毒了是不是那些混账东西,都想朕死,都巴不得朕早点死”
李太医低眉顺眼地诊脉,就当没听到这些话,良久他才放开皇帝的手腕,犹豫着说“皇上,您并没有中毒,只是上次那药留下的后遗症还存在,而且微臣交代过,您现在的身体不宜过于激动,当戒骄戒躁才是。”
“没有中毒”皇帝显然不信,“没有中毒朕为何会咳血一定是你査不出来来人,将太医院所有人都叫来”
李太医不敢反驳,皇帝的疑心越来越重了,根本不信任何人,不过他的身体也确实越来越衰弱,那毒虽然解了,但却已经深深地破坏了皇帝的身体,他现在只要一动怒,就极有可能引发各种病症。
太医院的人很快就到了,按着顺序替皇帝诊过脉,得出的结论与李太医差不多。
皇帝稍微安静了些,服下一碗药考坐在龙椅上休息,太医们不敢走,直到他脉象平稳下来才松口气。
皇帝摆摆手命他们退下,偌大的宫殿中除了床和柜子这样的大件家具,其余东西都被打的破烂,虽然东西被清理出去了,但还没来得及补上,令这大殿显得空旷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