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上凝重,因为他知道,能悄无声息地避过守卫在山里设下埋伏,而且又是在历年狩猎的日子,八成是冲着他去的。
如果不是他临时决定提早回京,恐怕遇上杀手的人就是他了。
只是这些人到底哪来的胆子,以为能在大批侍卫中取他性命
“说清楚些,他们有多少人,可还有其他特征”
“大概二三十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为首的男人带着金色鬼面具,身旁带着十几个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其余则是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臣倒是有所耳闻,江湖上有一个声名远播的杀手组织,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什么生意都敢接,据说想请动银牌杀手就得上千两银子,金牌杀手可是万两以上的价格。”
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沉着脸说“若是他们想取得是朕的性命,区区几万两银子怎么会舍不得”
“父皇,如果这群杀手真这么厉害,那三弟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已经很庆幸了,三弟你可得保重身体,免得父皇忧心。”大皇子意有所指地说。
是啊,如果真的有三十几个杀手,而且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惯犯,滕誉和霍天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还让他们安全回来了
这么一想,滕誉身上的伤就显得不那么严重了。
皇帝朝大皇子做了个手势,继续问滕誉“后来呢,他们对你们动手后可有说了什么结果又是怎样的”
“动手前,儿臣恍惚听到那领头人说了一句,似乎是抓不到正主,带个小鱼虾回去也要交差之类的。”滕誉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苍白的面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皇帝朝外吼了一句,马上就见两个太医被太监领进来。
“叩见皇上”
“都免了,快过来看看他们。”皇帝让出自己的位置,继续守在一旁。
两个太医来之前就被告知是给三皇子和霍家七少爷看伤,因此很快就上手了,他们先查看了滕誉和殷旭外在的伤势。
“七少爷外伤不多,不算严重,而且用药适当,只要注意近期不要碰水就好了。”
殷旭心想,如果让这老头知道他昨天还在水里泡着,不知道会怎么想。
“三殿下身上的伤很多,皆是利器造成的,最严重的是腿上的这道,卑职建议殿下先卧床休息几日。”
两个太医心里其实都犯起了嘀咕,按理说,从伤口上推断,这些伤应该是好几日前留下的才对,可是明明是昨天啊,怎么可能会恢复的这么快
不过三殿下颇得圣宠,手里有些好药也正常,只是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医之手。
皇帝点点头,“再给他们把把脉,看看内里伤到没有。”
两个太医应诺,即使皇帝不说,他们也肯定要把脉的,只是把脉后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惊异。
“如何”大皇子见他们表情不对,急切地问,他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滕誉自己弄出来的,不就是想让父皇心疼他么
真是越大越会耍手段了,为了搏宠连这种自伤的方式都搞出来了。
“三殿下内息紊乱,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所致。”太医伸出手,朝着滕誉的胸口按了按,“殿下,得罪了。”
滕誉闷哼一声,脸上顿时变了,大冷天的额头上连汗水都冒出来了。
“殿下肺腑受了重伤,可是一直觉得胸闷难当,呼吸都觉得胸口疼”
滕誉白着脸点头,殷旭在一旁补了一句“他自受伤后还吐了几次血,怕是内里受了损伤。”
老太医沉思了一会儿,又让滕誉张嘴给他检查了一番,才对皇帝说“三殿下肺腑应该是遭受了重击,有轻微的内出血,这种伤得找个高手用内力帮三殿下调养一些时日,只是这些日子三殿下得受点罪了,肺腑受创,一呼一吸都疼如刀绞,殿下的忍耐力令卑职佩服”
大皇子听到这个答案都愣了,他重新打量着滕誉,发现他虽然脸色不好,但可没有表现出一点疼如刀绞的表情来,这太医不会是胡扯的吧
皇帝同样用复杂的色观察着滕誉,好像近几年来他已经很少会再注意观察这个儿子的言行了,以为他按照自己塑造的路线越长越歪,原来他也已经长大了啊。
皇帝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有些失望,有些疑惑,又有些欣慰。
他一直知道滕誉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表露出与众不同的天赋来,只是当时他自觉愧对云贵妃母子,便做出了捧杀他的决定。
如果他能从小好好培养这个儿子,是不是现在他就是个优秀的继承者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念头一闪而已,只要想起柳皇后是怎么死的,他就无法用平常心态面对这个儿子。
可是为什么自己最近老是能记起那个死去的女人呢那些被他遗忘的一点一滴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来,难道是因为见容妃见多了
118 本殿下的面子可没这么大
滕誉将他们遇袭的情况三分真七分假的说完,殷旭再一次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不过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三皇子也不是虚弱的毫无反抗之力。
为什么这么想呢在二三十个杀手的围攻下,如果只有殷旭一个人应付,三皇子毫无招架之力的话,肯定早死无全尸了。
难道那群杀手还会傻乎乎地先对付完霍七少再去杀三皇子这显然不可能。
不过这样的猜测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异样,如果三皇子真的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那他的藏拙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能隐藏这么久,并且连皇上都没有发现,可见他的防备之心有多重,往大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了。
也不知打三皇子所图的是什么
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就给了答案,身为皇子,所图的除了那个位置还能有什么
难怪三皇子要死死扒住霍家七少,说不定他看上的就是霍家的背景。
“先下去休息吧,这几日你和霍天就留在宫里不要回府了,等康复了再出宫,也省的父皇挂心。”皇帝色自若地说道。
“知道了。”滕誉情恹恹,他暗中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