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侯爷这话说的,下官也是道听途说,如果有说错的地方还请海涵”那官员起身朝他作了个揖,笑得格外诚恳。
只不过这话过了大家的耳也入了大家的心,大家再看主位上坐着的新晋妃嫔时,眼就有点异样了。
大部分的都知道,这位新晋妃嫔是镇远侯家的嫡女,而他们家只有这么一位待嫁的闺女,那当初与徐公子议亲的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云贵妃喝了一口梅子酒,用袖子掩住眼中的得意。
虽然皇帝可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把刚到手的美人打入冷宫,但足以让他疏远那个贱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抱着戴绿帽子的危险去宠爱一个女人。
果然,刚放下酒杯,云贵妃眼角余光就看到皇帝握着酒杯的手爆出青筋,显然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
“好了,一点小事也吵吵闹闹,云爱卿,你家不是还有个未出阁的闺女既然始作俑者是令郎,那不如你就赔上一个女儿吧,朕好久没有做过媒人了。”
此话一出,云贵妃的笑脸僵了僵,她低下头迅速思考起来,分析这赐婚的利弊。
如果是以前,云家自然是愿意和徐家结亲的,哪怕是嫁给一个瘸子,但现在两家的关系已经紧张成这样了,再结亲未必能走到一块去。
皇帝大概也是想到这点,才放心让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吧
云鹤然在楞了一下后立即下跪谢恩,不管他多不愿意,皇上金口一开,这事儿断没有拒绝的可能。
徐大学士也满心不乐意,迟迟不肯下跪领旨。
“徐爱卿,之前令郎的事是朕处理不公,朕另外再给令郎一道旨意,允许他参与今年的秋闱,只要他榜上有名,朕会把他当正常人看待。”
徐瑾愣在当场,随即大喜过望,跪伏在地“臣,谢主隆恩”
在大梁,残疾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更没有资格做官,他愁的不仅是儿子的婚事,还有他的前程啊。
如今皇帝一句话同时解决了两大难题,徐瑾这一跪是真的跪的心甘情愿,铭感五内。
“好了,起来吧,大好的日子可千万别哭出来,哈哈各位爱卿别愣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遵旨”严肃的气氛被打破,场中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与轻松,只是真正能轻松玩乐的人恐怕没几个。
殷旭从滕誉碗中夹了一片烤鹿肉,先在鼻尖闻了闻,发现与平时的肉味有些不一样,于是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怎样”滕誉笑看着他的动作,总觉得要让他吃块肉就跟要他喝毒药似的。
殷旭等食物吞下肚后才说“还行,就是有股挥之不去的腥味。”与上辈子吃过的灵兽肉相比,这个世界的肉食真是不敢恭维啊。
“等回头让府里的大厨试试能不能将腥味去掉,你这么挑嘴,以后本殿怕养不起你啊。”
“将来你可是要养全天下人的,我算什么”
滕誉低笑出声,手指在殷旭的手掌心中写两个字,凑到他耳边说“全天下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
“”殷旭还未曾听说过如此光明正大的表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脸皮厚也看不出来,只是说“这是自然的,本少爷独一无二”
滕誉看着他笑,那笑容灿烂如三月的春花,令殷旭心头激荡不已。
直到主位上递来一道目光,滕誉才回过来,给殷旭倒了杯酒,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殷旭喝下他倒的酒,轻声说“你这父皇,能耐不小啊。”
滕誉点点头,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独揽大权,又执政多年,他父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能耐
大梁延续至今,虽然算不上国富民强,但也一直没有大灾大难,武力足以威慑边疆,百姓吃饱穿暖,比前朝的动乱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些都是几代帝王精心经营的结果,所以滕誉不得不承认他所恨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却是个好皇帝。
105 我觉得霍天就挺好
这场篝火晚会闹到快子时才散场,皇帝走之前吩咐云贵妃去看看曹泽明,自己搂着新纳的妃嫔歇息去了。
云贵妃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面色极为难看。
云鹤然不知何时站到她背后,安慰道“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现在看似宠幸安嫔,实际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在意她和徐家小子的事呢,能宠几天啊”
云贵妃当然知道,否则就不会在这种大场合将那点事爆出来了,但她也知道,皇帝今夜仍然宠幸这贱人,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面子。
“大哥,去我那坐坐吧。”云贵妃抚了抚鬓角的散发,带着云鹤然去了自己的寝宫。
一进门,两人就屏退了左右,在屋内小声交谈。
“那件事”云贵妃眉间现出几分犹豫之色,“你做了吗”
云鹤然点点头,“安排的差不多了,只等他这次回宫怎么妹妹想通了”
云贵妃面色有些狼狈之色,急着否决“当然不是”
无视兄长的挪揄之色,云贵妃深深吸了口气,“你有几分把握”
“这种事哪有把握可言,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不过你放心,为兄想好退路了,尽管放手一搏”
“什么退路”云贵妃怀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谋害帝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哪有退路可言
云鹤然眸中精光一闪,打着哈哈说“这你就别问了,就算事情败露,我也会尽量把罪名推给二皇子母子,皇帝一时半刻想查出真相也没那么容易。”
“这倒不必,那对母子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难说。”云贵妃嘴角一勾,眼底闪烁着满满的算计。
“哦你做了什么”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云贵妃卖了个关子,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在事成之前,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云鹤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能耐,当年她能隐忍的把正位让出来,这些年又牢牢地把持着后宫的权利,要在宫里对付一个人,太容易了。
“早该如此了,当年要是能听我的,趁老二在边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