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到了放学还没想出来。
肖兔赌气,回家路上依旧没去理凌超,一溜烟地往家里跑。
跑到院子门口,才发现早上出门忘记带钥匙了,进不去。
肖兔在院子前徘徊了一阵,琢磨着要不要爬墙进去,却看见凌超已经慢慢悠悠地跟上来了。
“喂,你有没有带钥匙”她很不客气地问。
凌超摸了摸口袋,摇摇头。
肖兔本来就生气,这下更生气了,捋起袖子就准备往墙上攀。忽然,她定住了,扭头颇有深意地打量着凌超。
凌超那时候正靠着树,准备等大人回来开门,察觉到肖兔闪烁着阴谋光芒的眼,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肖兔指着墙对他说“你爬进去帮我开门。”
凌超看了看那堵快他两人高的墙,断然拒绝“我不爬。”
肖兔说“我要是不进去,小绿会饿死的。”小绿是她养的绿毛龟。
“它是乌龟,不会饿死的。”
“不嘛我就要去喂它”肖兔干脆耍起了赖皮。
凌超皱了皱眉头“你自己为什么不爬”
“因为我是女孩子嘛”肖兔说这话的时候,柔柔的,确实像个女孩子。
凌超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书包朝肖兔走了过去。
“你上去,我在下面垫着。”肖兔说着,蹲了下来。
凌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踩上了她的肩膀。
“你别乱动。”他第一次番强,不免有点紧张,声音透着心虚。
肖兔嘴里答应着,身子却不经意地晃了晃。
“别动啊”凌超喊。
“知道了,你快爬呀”肖兔催促。
凌超哼了一声,咬咬牙,攀着墙垣的手用力想支撑起身体。
忽然,脚下的人出其不意地晃了一下。
“啊”
他叫了一声,身体再也无法保持平衡。
一声闷响过后,他们俩全都摔在了地上。不同的是,肖兔是坐在地上的,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报仇后的快感。而凌超是卧在地上的,两只手紧紧抓着脚腕,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没错,他摔着腿了。
后来,大人们回来了,立马把凌超送去了附近的医院,x光片出来后,医生宣布凌超的左脚踝有一条细微的骨裂,必须打半个月的石膏。
这下,肖兔知道自己闯祸了,心虚地想去讨好他,却被凌超狠狠地白了一眼。
凌超会生气是难免的,下周他要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一个重要的奥数比赛,现在打了石膏,难不成叫试卷自己飞来给他做
不过凌超气归气,在凌妈问他是怎么受伤的时候,还是没有把肖兔供出来,这豁达的行为霎时就衬托出了肖兔内心的狭隘,一时,她为自己幼稚的报仇行为感到无地自容。
回到家后,为了补偿凌超,肖兔主动要求每天送凌超上下学。
大人们很高兴,都说肖兔长大了,懂事了,会照顾干弟弟了。其实只有肖兔心里明白,她这是在赎罪了呢。
肖兔每天扶着凌超上下学的事情,后来在学校的八卦网络里传开了,大家更加坚定不移地深信肖兔就是凌超的女朋友,那几个对凌超有意思的小女生再也不敢借口去问他数学题了,这样一来凌超的耳根反倒清净了很多。
后来,市里的奥数比赛举行了,由于路太远,凌超打着石膏没能去成。肖兔心里过意不去,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自个最宝贝的小绿送去讨好凌超。
凌超拿着那只装绿毛龟的鱼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色。他很讨厌爬行动物,特别是这种浑身长满绿毛,湿漉漉的东西。
可是看到肖兔期待的眼,他最后还是把小绿收下了。
“先说好了,养死了我不负责。”
“好”肖兔看看小乌龟,有些不忍心,又补充了一句,“你那么聪明,一定养不死吧”
凌超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再后来,小乌龟确实没被养死,一直平平安安地待到了肖兔出嫁。当然,这些仍旧是后话了。
肖兔他们就读的学校,小学部和初中部是在一起的,等凌超顺利升上了初一,肖兔也终于是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了。
六年级,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包括女孩儿们的身体,肖兔的初潮就发生在六年级上半学期的某一个下午。
那时候,学校已经上过几节生理卫生课,肖兔多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依旧不知所措地坐在位置上,不敢站起来。
后来,放学了,大家打扫完卫生陆陆续续地都走了,肖兔还是没敢站起来,直到凌超来教室里找她。
“怎么还坐着”凌超把她放在桌上的书包一提,就打算走人。
“等一等”肖兔喊了声,紧皱的眉头透露了她心中的尴尬。
凌超发觉了什么,走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肖兔咬咬嘴唇,吱吱呜呜地不知该怎么和他说“我我那个来了”
凌超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他走过去,放下两人的书包,然后脱下校服,递给她。
“给。”
肖兔坐在那儿,不安的眼盯着那件递来的校服,踌躇着不敢伸手。
“难道你想在教室里待到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