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对同学们兼职家教这个情况还是相对鼓励的,不过很强调安全问题,也叮嘱同学们不要随便去对方家里。但是彭羽是我妈一个同事介绍的,所以没什么顾虑。
9月开学以后,彭羽妈妈说他们高一的新班主任也是英语老师,叫孩子们去她家补课,所以委婉地结束了这次合作。
我挺理解的,学校老师大过天,特别是班主任。
后来,我空了两个月,都没找到合适的。
直到星期五,彭羽自己给我电话,说在老师那儿补习人太多了不习惯,还是希望我跟他讲课。
我想了想,答应他。唯一要求就是我只能一个星期跟他上一次课。这么一算来,比小白老乡她们去快餐店打工要轻松些,好歹可以缓解下家里的经济压力。
彭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白白胖胖的。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有时候觉得一个星期不见都高了好几厘米。
第一次见他感觉个子就比我高一点点,如今才过了不到半年,就窜老高。
他经常鄙视我“薛老师,你是不是练过缩骨功啊”
“去,去,去。”我说,“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老师。”
我一直个子小,用某种缺德话来自我形容就是过了少女期以后似乎再也没有发育了。但是白霖她们笑话我就算了,连这种小屁孩也来凑热闹。
为了熏陶彭羽对大学校园的认识,加强对学习的渴望,彭妈妈跟说,她希望彭羽能到我们学校去熏陶下,更加真切地认识什么叫高等学府。
星期日,我北大门的门口接他,结果等了半晌也没见他人影。
我都还没发怒呢,他到先来了电话,“薛老师,你不能这样啊,扔我一个人在这儿站老半天了。”
“我不就在门口等你么。”。
“不可能”他恼。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更怒。
比划了半天才搞清楚。他打车说去大,司机将他理所当然地拉到校本部,而我也以为他知道我在西区。
我说“你别动了,我去找你。”
幸好西区到校本部有校园公交,十分钟一趟。
我找到彭羽,准备拉他上车,回西区。
他说“薛老师,你不会是冒牌的大学生吧”
“为什么”我恶狠狠地回头。
“你怎么不在本部念书,要去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呢”
我没好气地解释“我们学校都是这样,本部只有本科的大四生和研究生。”
“研究生”彭羽听到这个词,顿时双眼放光,“就是博士和硕士”
“恩。差不多。”我点头,至少现在不是,未来也是。
他用一种崇拜的眼扫视了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那么他们不是硕士就是博士了”两眼所放射光线的强度,比小白老乡看到帅哥时还亮。
“其实,博士他们也是人。”
自从自己当了老师以后,我深切地才体会到,一旦遇到无敌的学生,老师会多么无语。
后来,彭羽死活要我带他参观校本部,对我居住的西区是完全地不屑。
在图书馆,他感叹“这就是我们省最大的图书馆啊”
在食堂,他惊讶“这就是传说中有多台扶手电梯的食堂啊”
在体育馆,他赞扬“这就是举办过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的现场啊”
到了物理系门口,他高呼“这就是祖国最强大的流体物理研究中心啊”
说实话,我挺担心他下巴都啊掉了,回去不好跟他妈妈交差。
我方向感不强,加之除了特定的任务以外,很少来本部校园溜达。所以我很吃惊,他居然比我还了解我们学校。
我问“流涕什么”
他喜滋滋地说“流体物理。”
我说“哦。刚才恍然一听还以为是流鼻涕中心呢。”
彭羽回头用一种凄凉的眼看了我一眼,说“老师,我着实为您和您的学校感到悲哀。”
不过在行程过半以后,彭羽发现了一个现象。他说“我觉得吧,怎么你们学校男女外貌的质量都不怎么高呢。”
这混球,敢情也是外貌协会的会员。
但是我如今在他面前是老师了,怎么也要装装深沉,便说“那是因为大家都好好学习去了,没有把心思花在外表修饰上。”
老师的架势是要端出来的。
“哦。”他说。
我们刚走了几步,他又说“不过也有特例,你看对面走来那个人长得真挺帅。”
听到他的赞美,我好歹觉得挽回点大的脸面,欣喜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也想瞅瞅这位以美貌为母校争光的好同学。
结果,我的表情却凝固在半途中。
那人不就是慕承和。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夹着几本书正从图书馆从来,走在对面的石板路上。
“他肯定也是博士硕士了”彭羽问。
“不是,他是老师。”
“老师”彭羽瞪眼,“博士的老师,那不就是博士后”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