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何暖阳沈默,过了两秒说,“我是不想来,但李庆得来,你知道他们最近又有新动作,我们如果能拿下接下来的承包就更好,反正都已经跟他签了两个合同了,多一个更好,而且这个的赢利会比上两个都大,我得跟著李庆来。”
关凌知道何暖阳的为难,李庆是一分钱都没拿脱离李家大宅的,甚至放弃了手头上的家族股份,拿著那点不怎麽多的钱开了公司,因著何暖阳为他把手都废了,不能执刀再上手术台,李庆是绝不允许何暖阳出去找工作的,为了让何暖阳过得好一点,过去毫不在乎钱财的李庆现在也变得努力工作起来了,而何暖阳是不会在一旁阻止李庆的努力的,这个人,只会在站在李庆旁边帮著一起披荆斩棘。
为了公事,他们得来。
而作为何暖至交好友的关凌完全不能拒绝。
商应容的狠决,一如既往地直指人最要命的软肋。
何暖阳跟李庆没来过商应容这边的公寓,他们是与商应容的车一道到的,关凌在门口等他们。
何暖阳带了瓶酒过来,看了看商应容,把酒塞到了关凌手里。
关凌接过看了看,搭上何暖阳的肩往里走,懒懒地说“酒柜里有不少,走的时候看有哪些看中的,都拿走。”
何暖阳笑,“你是看不上我带来的”
“没,都我以前放这的,你给拿些回去喝。”关凌淡淡地回。
饭桌上关凌不怎麽言语,商应容本是个饭间无话的人,所以几个人一顿饭吃得不声不响。
等李庆与商应容去客厅边的阳台谈话去了,关凌拉著何暖阳去搜刮酒柜,把他以前放在这的一些好酒全给挑了出来。
何暖阳见到几瓶都是好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块的酒後骂了脏话“你妈的全把家当耗这了是吧”
他只知道关凌以前连商应容穿的内裤都要买给他,可没想到,连这种贵得让人牙疼的酒他都敢这麽像弄白菜一样地弄了过来。
“我以前傻,”关凌摸著何暖阳的头怜悯自己,“所以刚刚一想起,怪心疼的,你赶紧都带回去,免得便宜别人了。”
何暖阳听了点头,帮著关凌一起把里面的酒全装好,见有近二十瓶,他更是把先装好的八瓶当著客厅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管家与女佣的面抬起往大门外走,好装到车上。
在何暖阳这个真正掌内的眼里,这些都是钱。
关凌还拿著他家李庆的工资,还拿著他们那不大不小的公司的分红,不缺钱但还是不够有钱,而这些贵得死人的东西,他还是先帮他好好收著吧。
人不带这麽养一个他们还必须从他手里拿承包项目的老板的,这可真够蠢的,说出去别提有多丢人了。
何暖阳来回两趟才把酒搬上去,第二趟的时候商应容已经站酒柜前面了,他听到关凌正在跟商应容说“这些都我以前弄来放这的,你也没喝多少,我看放著也浪费,让暖阳带回去喝了算了。”
这哪是带,这是把左边墙壁里的柜子全部都搬空了
商应容看著关凌的眼睛阴沈得比今晚起风的夜晚还黑。
他以前确实不喝这些,因著右边酒柜里的总有喝不完的,但他没说可以让他都给别人拿走
关凌无视商应容的眼,送李庆何暖阳他们出门。
没几步,商应容跟了过来,关凌当他没跟在身後一样。
何暖阳到了车上,关凌把头探进去一半,说“挑两瓶明天给你爸送去。”
“知道了。”何暖阳把他的头推出去,让李庆好倒车。
关凌站著目送他们离开,不过车开了十几米又倒了回来,关凌连忙在车窗边问“怎麽了”
何暖阳看了看他身後的商应容,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什麽。”
这次车开走了。
关凌疑惑,但也暂时没想那麽多。
明天问何暖阳就是。
只是回屋的时候,商应容开了口,他走在关凌的身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好。”
关凌回头,漫不经心地说“没觉得。”
不在乎了,有什麽觉得不觉得的,关凌已经不在意那些,他现在只想上楼,洗澡再睡倒。
他这阵子,总是那麽累。
累得有些事根本不关心
兵来将来,水来土淹,该来的总会来的,想多了也没用。
关凌刚洗好澡正打算躺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正因为洗了个热水澡想舒服地叹口气打算把头放倒在枕头上时,卧室的门被人粗鲁地打开,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於此同时,商家的大小姐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冲到关凌的身边大声尖叫“你连我哥的酒都要全拿去送人,你还要不要脸了关凌,你还要不要脸了”
关凌一刹那真是呆若木鸡,连头都忘了倒下去,保持著快要沾著枕头的姿势,看著家商家的疯婆娘,哦,不,商家的大小姐站在床边朝他歇斯底里。
这时在阳台就著灯光工作的商应容已经大步走过来了,他把商绯虹毫不客气地一拉一扔到了门边,怒容满面,“发什麽疯”
“哥,哥,他把你的东西随便送人了,几十万块一瓶的酒他也敢随便送人,哥,我告诉过你像他这种人最贪得无厌了,哥”商绯虹不知中了什麽盅,说著竟然哭了起来。
关凌看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愣是把让商应容带这位大小姐去医院检查下脑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看商绯虹哭得太伤心,关凌著实不忍心,解释道“那酒是我买的放你哥这的,你放心好了,不是你哥的,还有,你哥的大半衣服啊,甚至手上戴的那几块表都是我买给他的,全花的我的钱,占便宜的都是你哥,我可没花过他一分钱,你就别伤心了。”
说完,他没忍住,转头朝商应容很认真地说“你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你花几千万包养这个包养那个的她没意见,那态度弄得跟他们是她半个嫂子似的,怎麽对我有这麽大意见啊你要不要带她去查查”
他说著时,商绯虹忘了哭,愣愣地看向她哥,满脸的不相信
商应容敛了眉,想了一下,随後朝商绯虹,以及尾随而来到了门边的商母说“他确实没跟我要过一分钱,还有,跟我解释一下,是谁说他花了我的钱的”
这时管家已到,商应容扫了他一眼,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退後两步,头低下不敢动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买给你哥的东西都花的我的钱,你怎麽就不信”尽管穿著睡衣,关凌还是站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披了件外套,看著总是以为他占她哥便宜的商绯虹,刚刚她冲进来那朝他歇斯底里的劲,害他以为世界未日来临了。
“敢情你们一家子人都认为我是图你什麽才爱你的”关凌摇头讽笑著说“疯了,我以前肯定是两只眼都瞎了,跟你们一大家子耗了近十年。”
说著他紧了紧外套,快步下楼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去哪”商应容英俊冷酷的脸上,那双眼里全是冷厉。
看著他的脸,关凌恶劣地微笑,说“被你们恶心坏了,我去找下姜虎洗洗眼睛,还好,谢天谢地,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