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庆坐何暖阳身边,身上披着毯子,手上捧着热茶杯,脸上有伤痕,态却像只战胜了对手高高昂着头的大公鸡,骄傲得就差没在身上写上一串“全世界我最好,我对何暖阳最好了”的字眼。
关淩见着他们就苦笑。
“怎麽回事”等他坐下,何暖阳劈头就问,他实在弄不懂商应容发的什麽疯。
关淩电话里知道商应容被商母带回去了,警察也是刚刚走的,是姜虎那边派过来的人。
现在不用说,不少人都知道他跟姜虎的关系了。
已经不需要再放什麽风声出去了。
“不太知道,”关淩本来不想再想商应容的事情了,但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去想,“应该是生气我跟他彻底掰了。”
“你们不是没关系”何暖阳心情恶劣,收敛了多年的戾气也快要出来了。
旁边李庆见他快要发脾气,伸出手,拿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何暖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情就又好了一些,比较冷静地看着关淩,示意他说话。
“我确实不太知道他怎麽想的。”关淩也烦躁,电话里他知道商应容去医院了他没什麽感觉,他就是觉得商应容这麽闹下去会把他们都闹成个大笑容,而且,他为什麽这麽闹,关淩隐隐约约知道点他是怎麽想的,但也不敢确定原因。
他再了解商应容,毕竟他也不是另一个商应容,不能完全明白他那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麽屎。
“疯了”何暖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又偏头低下把李庆身上的毯子拉紧了点,心疼地问“疼吗”
李庆好久没得他这样的温存,本是暴躁的男人竟然看着他傻笑,连连摇头。
何暖阳摸了摸他的脸,朝他笑了一下,回头对关淩说“你打算怎麽办”
关淩笑了一声,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们,放心吧。”
何暖阳因商应容打伤了李庆愤怒得很,听了点头说“最好如此,关淩,我向来觉得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这次也一样,但李庆这次受了伤,我也说几句不好听的,十多年了,你也别让他再欺负你了,爱情爱到最後不都是想要找个喜欢的伴过下半辈子可你觉得他会给你你想要的下半辈子你别老想着爱人做不成至少也得是朋友,世上没这麽好又便宜的事,这世上有得是人不知道分寸得寸进尺,商应容对你恰恰好就是那种人,我也不说这事是商应容错了,坦白说了,我也觉得这是你自己种的因,你缠了他十来年缠出了现在的果,你最好是想办法去解决它,而不是逃避,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何暖阳最终还是因为李庆受了伤发了飙,关淩只得听着,听完之後点头说“我知道了。”
李庆这时候过来拉何暖阳的手,何暖手冷着的脸也缓和了些,他握住李庆伸过来的手,又对关淩说“你是看着我跟李庆过来的,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李庆一直拿我当命,如果不是我把他也当我的命,我能跟他撑到现在吗我们都心疼彼此是因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明白地知道对方爱自己,生活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了一辈子,不管跟谁生活,你都要找个跟你情感上旗鼓相当的,别去够那些不是你的人,够不着的,只会浪费你时间。”
关淩惨笑,“我知道了。”
何暖阳也见不得他笑得这麽惨,起身把另一层毯子裹到了就穿了件白天穿的t恤就出来的关淩身上,说“你们坐着,我给你们去煮奶茶。”
关淩在何暖阳家坐了一会,然後跟着何暖阳带着李庆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出了医院後,关淩对何暖阳说,“我先走。”
“去哪”何暖阳问了一句。
“迎面直击惨淡人生的要害”关淩微笑,说得轻松。
何暖阳也笑了笑,点头。
大家都是从年纪轻轻混过来的,欢声笑语底下藏的那些暗晦与辛酸都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
还能笑,说明人身上还有点力气。
当然,那力气是大是小,能不能把难关撑过去,那就要看那个人的毅力了。
何暖阳觉得关淩没那麽好被打倒,除了他一直想强求商应容的爱情这点外,关淩一路走来都表现得可圈可点,他能力没有那些一鸣惊人的人杰出,但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像他这样,什麽背景也没,就在三十岁多一点的时候,就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着不容小觑的资产还不被身边人重视与知晓。
商应容还看不起关淩,要何暖阳说,商应容的眼睛放在关淩身上简直就是瞎的,哪有一点像那个在谈判桌上诡计多端的容广老板的样子。
关淩在车上打了电话给商应容,那边接起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
“家。”那边的声音很冷酷。
“市中心。”
“嗯。”
“我这就过来,我们谈谈。”关淩说完就把车开向了那边,中途他下了车去了趟便利店,买了包烟。
他进了商应容家时,商应容家很多人,全都看着他进来。
关淩刚进门,手机响了,姜虎在那头问“怎麽回事刚小齐打电话说你去见商应容了。”
“刚进门,跟他谈点事。”关淩看了商应容一眼,回着姜虎。
姜虎在那边沈默了一两秒,说“那谈完还回去”
“回去。”
“那好,我让小齐在他家门口等你,你有事电话他。”姜虎那边有事,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商应容额头上还包着线布,鼻间嘴边都有伤,还包括他现在正吊起托住的手臂。
商绯虹自他进门就死死地盯着他,好像是碍於商应容,她一直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