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她确实是安全的。
第二天一大早,曾老叔果然被送来了。冯宛问起时,曾老叔直说都城中很安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就在当天晚上,曾老叔突然大叫道“女郎,女郎。”他冲了进来,指着外面喘不成声,“女郎快看外面。”
冯宛连忙抬头,不用走出,她便看到外面的天空红艳艳的一片。走出房门一看,只见都城方向,半边天空都给红透了,冲天的焰火伴随着烟雾,弥漫在天际。饶是隔了上百里远,冯宛仿佛都能感觉到那份灸热。
与前世一模一样。
都城乱了。
冯宛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天边,她的身边,曾老叔不停地踱来踱去,喃喃说道“也不知卫将军怎么样,也不知卫将军怎么样。”他与卫子扬并不熟,可他知道,卫子扬是自家女郎后半生地依靠,因此这个时候,他表现得比冯宛本人还要担忧。
冯宛没有吭声,在她的身后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也有上百人在看向都城方向。那些从苦难中走过来的村民,这时刻异的沉默着,也许那冲天而起的烟火,勾起了他们的无边心事。
这场大火,一直烧了一整晚。冯宛和众村民,也坐在外面,守着看了一通晚。隐约中,他们似乎听到了一阵阵喊杀声,也似乎,那些声音只是他们的一个幻觉,远方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燃起了一堆大火而已。
时辰一点一滴地流逝,虽然曾老叔几次催促冯宛去休息,可她一直没有离开。她这是第一次,在男人有需要的时候,远远地躲在安全所在。她担心卫子扬。
终于,第二天到了。
随着太阳浮出地平线,都城方向那通红通红的火焰,已经看不甚清,显目的,只有那股股直冲云霄的浓烟。
听不到都城的喧嚣,听不到那战马奔腾声,入目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滚滚浓烟。
在一种说不出的揪心中,冯宛守着沙漏一点一滴地流逝。渐渐的,中午到了,渐渐的,太阳开始西沉。
再次入夜时,都城方向不再红通通的刺眼,便是那滚滚浓烟,也似乎被夜色吞噬了。
夜,变得安静了。
又是一夜无眠中,第三天来了。
第三天,浓烟都变浅了许多。
转眼,到了第五天。
刚刚睡了一觉的冯宛,特意沐浴更衣换了一袭漂亮的晋裳,然后令人把榻几搬在农户的地坪里。
卫子扬说了,要她侯五天的。现在五天到了,她要等着卫子扬的消息。便是他不曾有消息传来,她也会在今天行动,亲自去把一切弄明白。
在等侯中,时辰过得慢无比。守着日出,守着日上柳梢着,守着日薄西山。
眼看着太阳正式沉入地平线,冯宛站了起来,走向马厩所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那马蹄声奔行得特别急促,冯宛听了,只感觉到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她连忙转身,身不由已地迎向那马蹄声。走着走着,她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在奔跑。
转眼间,一个骑士冲入了村庄。这骑士一身盔甲血迹斑斑,脸上也满是烟尘。远远看到冯宛,他马上翻身下马向她跪倒,大声禀道“禀冯夫人,都城已平,奉陛下之令,迎夫人入都城”
冯宛慢慢的,慢慢地抬起了头。
她直直地看着来人,轻轻地问道“卫将军呢”
那骑士一僵。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犹豫半刻后,又大声唤道“请夫人准备行囊,陛下派来迎接夫人的人马马上就要来了。我等得护着夫人与他们相会。”
他说到“我等”两字时,又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转眼间,上百个卫子扬的亲卫,穿着沾满血迹的盔甲,脸上布着风尘,急急涌入了村庄。
见冯宛直直地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的骑士只是低着头催促,“夫人,此地不宜暴露,还请夫人随我等离开,好与陛下派来的人会合。”
“陛下是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