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师父在她死后,顶多教训教训那些个凌虐过他的人,杀几个败类为她出气,怎会灭了整个玄宗门,还在江湖上大开杀戒
绿衣公子看她若有所思,像是被吓着了,偷偷一笑,他在背后伸出一指,慢慢靠近,嘴上继续说“那魔头,不但嗜杀成性,还好色纵欲,凡有人向他进献年轻俊秀的女子,便可从他剑下捡回一命,所以”
一指点上。愣中的连送心道不妙,但为时晚矣。
“姑娘,我也是不得已。怪就怪你非穿一身男子长袍,相貌又生的好。”
绿衣公子轻佻几句,抗她在肩上,与随后接应的几人把她手脚捆绑,扔进一辆马车。
马车四周都用厚布幔子罩了。连送一股脑摔进去,眼前漆黑一片,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一点人影。车里还有其他人。隐隐的啜泣声,应该是同她一样被抓来的女孩子。
她想坐起来,但整个人被捆成个粽子,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干脆趴在地上不动,脑中急转分析形势。
依那虚伪的绿衣公子的话,她们应该是被抓了献给红莲教主,也就是她师父的吧。就是说,现在,这马车是载着她去见她师父了。
思及此,她心中悲喜交加,柔肠百结。
可是会感到“喜”的,只有她一人。啜泣声在黑暗中在她身边此起彼伏。她禁不住关心起来。
“哎,你们别哭了。”她道,“那个教主不是坏人。”在没有亲眼见到事实之前,她始终认定师父还是从前那个温柔和善的儒雅男子。
她的安慰起了反作用,哭声更激烈了。
“我看你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什么都不懂。”一个硬骨些的姑娘忍住哭道,“那什么红莲教主,玩弄了许多姑娘,最终连她们尸体都找不到。我们这一去,只怕是有去无回。哼,与其让那禽兽侮辱,我定会先行自我了断”
禽兽啊连送心头浮现出师父的影子,无论如何无法在他美丽的脸上按上“禽兽”二字。
“我、我想回家”一个姑娘彻底崩溃。
其他姑娘受她感染,纷纷嚎啕大哭。
连送安慰这个安慰不了那个。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一切等见了师父自有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r爆发,晚安各位
爱欲难填二
马车四壁都被黑布紧紧蒙着,连送只能凭声音猜测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杭州小笼包,皮包肉馅儿的小笼包买喽。”
“西湖藕粉,快来尝尝哦。”
“桂花糕,又香又甜的桂花糕”
原来他们到了杭州。
现在一定在集市上了。连送听着叫卖的声音,肚子咕噜咕噜响应着。
“好饿啊。”她呻吟。
赶了一整天的路,一口饭都没给她们。连送踢踢木板,叫道“各位英雄好汉,有没有饭给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吃啊。”
帘子掀起来,很快又落下。
身旁有五双无辜且幽怨的眼睛看着她。她左右一一赔笑。刚刚这一喊提醒了外面的人,现在,她们的嘴里都被塞了一团布。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这个时候,只有她才有这个心情考虑这些。
本来她以为要过很久才能找到师父,没想到一出来就被人绑了直奔师父而去。蒲衣子说世事无常,就是这个道理吧。
她就等着去见师父,然后向她们证明,师父是个好人,不是大魔头。
想到师父,她已经咧开的嘴角咧的更大。
对面一个穿粉衣的姑娘上上下下打量她,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像看着个傻瓜。
“停”
车外一声高呵。马车停了下来。方才的绿衣公子和几个黑衣仆从把她们带下马车,押着进了院子。扔在天井中。
她四下环视。左面是粉墙黛瓦,右面是望不到头曲桥。景致布置精巧繁复,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她没有机会进内游览,那几人把她们扔在前院里便不走了。她跪在鹅卵石上,膝盖疼的不得了。绳子没解开,手脚不能动,她只好继续观望景色分散注意。
前面碧清的池塘里,刚露出尖芽的红莲从强壮的叶盾中俏生生探出头来,煞是可爱。
快步而来的几个大男人半路挡了她的风景。
身后的人粗鲁地把她们几个提起来,一字排开。
来的几个男人都是绿衣打扮。连送看这架势脑中有了印象,这几个人莫非是绿衣派的那这里就是芭蕉园了她记得师父在筑忘崖讲故事给她听时,曾讲到这些江湖门派。她当时问他为什么绿衣派的要给自己的老窝取名芭蕉园。博学多才的师父念了一句诗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那么出个红衣派,就得叫樱桃园了。她当时如此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