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多亏你当时度的那几口仙气。不然我也不会万年不到便复原。”
“当时你的魂还没尽散,我度的仙气都石沉大海,还以为你当真没了命了。”司命星君一副往事莫提的慷慨模样,文绉绉地瞥了我一眼,“算来算去,是我从女蜗那处把芳华抱来给你的,我一直觉得对不住,如今一也算是还了报应。”
“司命星君总是算得这般清楚。只不知从我府上抱去的犰狳和一干毛球,你打算几时还ot
“忒小气。救你一命还不值几个毛球ot
“说这话的才是所我认识的司命星。”
“这些年来你是怎么过的天地三界都摸不到你一丝仙气,我还真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九玄灵君了。”
“大约投了几次无名胎又寄魂了几次,再具体些就记不得了。”
我一身修为在当初跳诛仙台的时候已经化去了大半,剩下的度芳华时用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一点点蜷在魂内沉睡,不知不觉地轮回几世,不怪他们找不到我,就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原来竟还是仙。
“我今口来为你送躯壳儿时发现一件甚为有趣味的事儿,你当初把芳华兽送人轮回,可有想过他现在何处,姓甚名甚ot
“司命星君这般说来定是知道了”我捧着茶碗暖手。
“没错。”他微微一笑。
我略微讶然地望着他。
“芳华兽转世后没变凡胎,反倒与你一样成了南纳人。如今就在这上界,据本君看来他就是”
“主公您不能进去。”门外一阵嘈杂。
突然门被打开了,风刮来不少,玉华一袭雪白袍,手里牵着玉慕卿,衣袂飘飘,带着与世隔绝的清雅,我视线缓缓上移,来到他发髻上,一根芳华木替子淌着流光,插在漆黑的发中。
四周静得要命。
玉慕卿这毛团子怯生生扑到我膝盖上,朝他爹爹望了一眼,再十分矜持地口目了我一声娘。
老身不爱毛球,却也禁不住瞪大眼,瞧着他头顶上毛茸茸正晃动的东西,摸了一把。软软的,感觉那双耳朵在手里轻轻晃动,我又稍收紧五指。
司命星君也十分向往地望着那长着尖尖狐耳的玉慕卿,在我怀里撒娇的玉慕卿,眼馋道“瞧这细长的眼睛,竟和你长得一般模样,不过这浑身上下,尤其是这双耳朵,比你儿时可爱百倍。”
夸我儿子也就是在夸我,就算不见得是在夸我,我也很受用。
“方才我只与你这么一提。”司明君望着我们一家三口,眼底无限感慨,“如今你就当我没说。”
“你本也不用说,我早已知道。”
司命星君朝玉华微微额首,笑了笑,扭过脖子与我说“那你可知玉帝早已恢复你君的尊号芳华兽一事也算是不追究了。何时与我回去”他说起芳华兽这三字时,显然故意提高了些音。
兆曌上仙一也在一旁帮腔“小仙恭送姑姑回天庭。”
我望着玉华那如墨染的眉,他的面容隐隐浮出一抹悲凉之色,端的是再举止庄重,沉稳有度,也有些熬不住了,还未等他开口我便一本正经地与兆曌上仙道“谁说我要走了。南纳子民稀薄,正当是本君奉献绵薄之力,开枝散叶的要紧关头。”
小玉慕卿紧紧攘着我衣袍,在我掌心蹭着脸,我色庄重,“放眼望去, 谁比老身血更浓更纯,拯救南纳于万一,是老身义不容辞的责任。”
玉华唇边似乎也隐隐上翘,露出了笑容。
“可是玉帝”兆曌上仙面有疑虑与不安。
“放心,玉帝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这么多些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断不会计较她这些。”司命星君望着我与玉华那么含情脉脉的对视,顿时被酸得不行。
“玉帝老儿这些年头看够了热闹,也该还我个清静了。天界虽好,却不及凡间上界知冷知暖。君不过是个虚号,就让它挂着吧,反正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您还在纠结那陈年烂谷子事。”司命星君把那最后一口茶饮了。
“是啊,倘若当初玉帝让我做司命一职,天上天下定是另一番景象。”我颇为往。
“那天庭可就倒大霉了。”司命星君掸袍子,慢悠悠起身,“既然你不想回天庭,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我微微一笑“我送你一程。”
司命星君望了望我,再看向玉华时竟笑得意味深长。
我问司命星君,转世人了他道的芳华兽会不会像我一样有恢复记忆的那一日,他说不会。
我感叹之余有些宽慰,剩下的便是戚戚然。
司命星君望了我一眼只说,既然你此番已作出了决定,就该把每日一都过得快活。其余的便不该再去计较了。
我觉得此话甚有理。
待回到殿中时,只剩玉华一人抱着化为狐形的玉慕卿,在椅子上坐得笔直端正地等我。全身素白,黑发垂肩,脸上笑容温宁,有着说不出的暖意,远远地看着真是俊。
“小家伙本不该化人形的,却又硬撑着来见你,结果熬不住,灵力一弱便闭了眼。”他望着我,眼弯弯,“和你一样十分爱睡觉。”
“这些年难为你了。”本君第一次说感谢的话,有些难为情,“一个大男人把慕卿带大委实不容易。”
“知道就好。”他把小毛团放人软榻上,拿褥子盖好,拉着我的手说,“让夫君我抱抱。”
“你当着孩子的面,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