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用激动的小眼爱抚着这贵重的玩意儿,很小声地说,“我若有上万两银子便想拿来买散仙。可惜散仙没有,胭脂也买不起。”
桃少又斜了我一眼,“算了,给你了。”
我接了。
满心欢喜满心欢喜。
在他的注目下,我依葫芦画瓢,对着镜子喜滋滋地收拾了一下后,便趾高气昂地跨步,一脸自傲地跟在桃少后头进了殿。
守门下人皆用惊艳的目光目送着我。
大殿之上。
三位殿主大人端坐在薄纱后头,目光扫视了众人,竟是一脸触动。
“哎呀,哪儿蹿出来的猴儿莫不是从蟠桃园那儿过来的。”薄纱后头一席碧衫袍子的男子开了口,问着身侧的人,话里有些询问之意。
话一开口,人人自危。
姑娘们躁动了,视线却全聚集在我身上。
“哪儿哪儿”我还不太自觉,扯着桃少的衣衫,躲于其后,伸着脖子,又忍不住四处张望,“不知仙界的猴儿凶不凶,可否吃素。”
桃少斜了我一眼,因忍俊不禁,一张脸更胜那歪瓜裂枣,“想必荤素皆吃,但更爱肉。”
“你咋知道得这般清楚”我怔了,顿时一脸敬佩地望着他。
我见着桃少的脸笑得快抽了。
“我说”大殿之上,碧衫男子起身迈前了一步,隔着薄薄的纱,那双清眸弯弯带笑,“小妹,就算你有胭脂也不用擦得满脸跟那猴儿屁股一样吧”
这声音,这戏谑的话语,不是碧尘还会是谁。
原来他在说我。
我呆立着,茫茫然。
隔着轻纱,其他坐着的二位殿下似乎在笑。
我抿嘴,
竟成了众之焦点。
不知该怒还是该悲悲戚戚,顿时老老实实地归位,挤入人群里不敢放肆了。
大殿上坐于两位殿下中央的玉华,虽然隔着轻纱,但仍旧难掩身上高贵华丽的气质,他的视线滑过我,不停留半分,却已完全不记得我了。
我望了一眼后,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一个清癯的老头席地而坐,鹤发童颜,飘然有正义之色。
想必定是白老头了。
他手执着,捻长须,眼锐利睿智有,扫了一眼下面的人,“老夫召集各位,想必你们也应当知晓自身所肩负的重任了,甄试共有三场,从你们之中将会有决出胜者为南纳延续最为高贵的血液。”
众人哗然。
白老儿笑得格外得意,只差没摇尾巴了,事实上他袍子下摆还真抖了抖,有一条小蓬松尾巴左甩了一下,右砸了一下。
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他衣摆里匍匐着,趴着钻来只红狐狸,泛着融融的金毛。
这狐儿
好眼熟啊。
“今儿第一场比试,本仙将出三道题。”
轻纱后头的玉华,清眸一扫众人,微微倾身,缓缓开口,“且慢。”
千年寒尸
这声“且慢”道得是掷地有声。
连一派威严的兆曌上仙都不由地一震。
众人都屏住呼吸望着大殿之上的玉华,却见隔着轻薄的纱,他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手支颐脑袋,嘴边隐笑,若有似乎。
“此番是我们为自己挑选血脉孕育后人,这题目自不能由你来出。”话从玉华殿下嘴里倾泻而出,清冷无感情却也余音绕梁。
兆曌上仙低头称是,表情有些尴尬。
银魅端着茶碗,低头酌着,一脸的事不关己。
我却觉得他一袭玄袍在身,银发万千垂肩的模样儿,映衬着这张脸庄重里带点秘,秘里又颇有些高深莫测。
如此看来,还真被银魅君猜中了。
兆曌老头做不了主。
可银魅君不是说玉华丧偶忆妻成狂,所以不会插手此事,怎却与所传又不太一样。
我怔了怔,低头不敢动。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轻纱随风泛起涟漪,薄纱后面三位殿下的身影似雾般朦胧,玉华示意般地扬了一下,修长的指晃动,姿势忒好看。
以此同时,站在纱帐旁候着的仆人低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穿白衫的女子鱼贯而出,其中有三两人抬着一檀木箱,其余的人手里头捧着些食盒。
我瞠目结舌。
这架势着实大了些,只怕这场甄试不好蒙混过关啊。
“本君出的题很简单,只有两道。每人上来弹上一两段,然后从食盒里捡些吃的,即可。”
玉华此话一出,下边的人哗然一片。
檀木箱被打开了。
我又一次被惊悚到了
里面躺着一乐器,竟是缘玠洞里的那具古乐器。
我瞄了一眼,正侧头与碧尘窃窃私语的银魅,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可真是再世活仙啊。
一旁的苗女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袖,小声问,“小妹,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我挪了视线,还未等我回答,便有人抢了话,“这宝贝我们都没见过,只怕是殿下的心爱之物。”那姑娘的情有些淡定,淡定中又夹着几分妒忌,“只怕除了夭十八没人会弹。”
“此话怎讲”我好了。
“没瞧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么,这题是一殿下出的,她又在一殿当差。”
原来如此
正偷聊得起劲,便见夭十八率先上去,坐于地,抚琴弹奏。瞧着她那自信满满的情,我便觉得头皮发麻得紧,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忆起了银魅曾与我掏心掏肺地说,要的就是我这浑然天成的烂琴技。
忆着忆着我便有些站立难安了。
真不知此番是要往好里弹,还是要往死里弹坏。
“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