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发现这点了,至于脸,好像又瘦了点。01bz.cc“师娘在减肥吗”
“没有啊。”
姚远听到手机响了,“小杰,我接下电话,你等等。”
江安澜看着她走到后方去接电话,背对着屏幕,身形看上去是真的瘦了,他调大了音量,隐约能听到她低低的声音。
他是真的太想念她了。
电话是姚欣然打来的,约姚远明天跟她出去旅游,后者摇头,“不去了,节假日到处都是人。”
“我们单位组织的,我想带上你这个家属。九寨沟五日游,真不心动啊”
姚远实在没心情出去,但又不想让堂姐多牵挂,就开玩笑说“如果是国外我就去了,人应该会少点。”
“要求还挺高。”姚欣然笑骂,随之又问,“给你介绍个帅哥吧,我们单位的同事。旅游回来就安排让他跟你见一面如何”
姚远汗,“不用了。”
“真挺帅的,浓眉大眼,身材也很ok”
姚远打断了堂姐的话,“姐,我不想认识什么帅哥。”
姚欣然在心里叹息,只怪太高了吗那江安澜
姚远结束电话后,回到电脑前,问小杰克“还在吗”
“在。”江安澜打字,“你不要哥哥了吗”
姚远当下就说不出话了,这孩子“呃,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我不小了。”
“至少你还是未成年吧”
江安澜低头微微笑了一下,心说,我如果是在未成年的时候就认识你,然后在意你,你现在必定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爱情本来是最无迹可寻的,可一旦沾到了,又是最令人无法割舍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姚远最后说她要去海边走走,就互相道了再见。等她关了视频,江安澜起身走到房间的落地窗边,望出去就是海。这家酒店的这一间房她也曾来过,还陪他在这里睡了一个午觉。
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些的东西在刚看着视频里的她,他脑子里一直重复地想着,他想见她,不是网络上那种无法触碰的相见,然而下一刻她就要过来这边了。
他可不可以提早见她
他真的是耐性不太好的。
姚远在晚霞满天的时候出门,坐公交车去了这座城市的海边。她从开春后就想过来走走的。
海滩上有不少人在走动,多数是游客,初春的海风吹来,带着点微微的凉意,很舒服。姚远由北向南走,她走得很慢,想着心事,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天渐渐地黑了,人也少了,再过去就是江泞市最高档的海景酒店。姚远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正要掉头往回走,身后侧有人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当下惊了一惊,扭头要挣开手,下一秒就因看清眼前的人而忘了动作。
他柔声说“小远。”
对于姚远来说,比起被人突然抓住,此时此地见到江安澜,更是让她心乱如麻。前者是惊吓,后者,也不知是什么情绪。
“你”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从小到大从不屑于撒谎的他,今天却是满口胡言,江安澜心中黯然自嘲。
姚远自然是不信的,而江安澜并不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伸手抱住了侧着身的她。姚远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他身材修长,手长脚长,又用了点力气揽着她,她无奈,自己竟逃脱不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分手了,不要见面了。
一向冷情的男人没多想便将怀中的人转过身正对着他,俯身便吻住了那红润的嘴唇。他们有过两次接吻,初次云里雾里,第二次缱绻缠绵,而这一次,姚远只觉得似水般柔情。她是真的喜欢他。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很难过地想着。
天空连最后的那几丝光亮也暗下去了,只剩下附近的人间烟火零星点缀着这一处。江安澜拨开她额边的短发,一路从眼角吻到颈侧,“我爱你,姚远。”
姚远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任由他抱着。
最后是他帮她拦了出租车,给了司机一百块钱,说了她的住址,帮她关上了车门。车开了,她由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身影一直站在黑夜中没有动。
之后的两天,姚远去乡下陪奶奶。这天中午,大伯和大伯母刚出门,就有人踏进了他们家前院。江文瀚走到客厅门口,此时姚远正跟奶奶在客厅里,她坐在八仙桌前批阅学生的作业,而奶奶则躺在旁边的藤椅上捻着一串佛珠念念有词。姚远听到脚步声望向门口,下一秒,便猛然站起了身,声响使得闭目的老太太也睁开了眼,转头看到门外的人,又回头看向孙女,“是远远的朋友吗”
姚远瞪着那人,他对老太太微微鞠躬,说了声“您好”,然后对姚远说“我想,你更愿意出来跟我谈谈。”
她是不愿让这人踏进家门的,所以对奶奶说了句“奶奶,我出去下,外面凉,您别出来。”
江文瀚跟着姚远走到前院里一棵已开花的梨树下站定,“姚小姐,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再怎么恨我,我都没有什么可以赔给你的了。”
姚远愣了愣,之后狠狠地瞪着江文瀚,“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毁掉了,请你马上离开。”
江文瀚愣了一下,然后低低地苦笑了一声,“不,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没什么能补偿你们的了”看着姚远厌恶恼怒的眼,江文瀚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在撒谎我也希望这是谎言、是噩梦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是梦可惜,这噩梦我做了十六年,可能以后也会一直做下去,这一辈子都无法醒过来了。”
姚远不吭声。
江文瀚说“我不是来祈求你原谅的。我这一辈子,早已经毁在那一场车祸里了,原谅与否,已改变不了什么了。小姑娘,我今年已经四十五了,二十九岁那年坐了牢,我的爱人等了我三年,她说等我出来我们便结婚,可最后那一年她却走了。我出来后,想方设法地去找她,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后来才知道,她不是走了,而是死了。她是记者,死在旧金山。如今,我一无所有,一无所求。我来这里,只是想跟你说完这些话。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的过错而受到影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而有时候,人活着其实未必比死了好。江文瀚在心里淡淡地想着,可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