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礼堂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个,深深凝望。
谈书墨放了手,别人不知以为是短短一刻,他们却已是过了几世般喘不过气来,心中有上千种想法百转千回。
谈书墨低声说“赵水光小姐,恭喜你毕业。”眼里温柔的宠溺融化了冷凝的眉眼
赵水光收回痴恋的眼,认真说“谈老师,我想读好的大学,我想了解这世界,想,去深深地爱”
这一切都是他教会她的,此生此世永不忘记,赵水光认为对于谈书墨的恩情她无以回报,只有不辜负他的期待,挺直腰板前行,或许这也正是他所期盼的。
谈书墨侧着头看站在眼前的女孩,一年了,她的头发还是没有长长,但眉眼已是坚定, 初见只认为是个谙不经事的孩子,深处才知她的矛盾,从开始从善于掩藏自己到现在的敢想敢做,那颗细芽何时已迸发出如此清丽的花朵呢,谈书墨这样想着,面对这样的她,他似乎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只觉得身处芬芳的花香中。
谈书墨慢慢把手放回兜里,回身,往外走,头也不回摆摆手,消失在夕阳薄暮的光里。
面对这样的她,他真的矛盾,是否可以伸手拉住如此渴求未来的少女,她的人生即将开始不是吗
于是不用再见,我无法那么大度地再见你,如果你的人生已不再有我,还是不见的好。
谈书墨突然感到当你真正爱一个人,无论你为她付出多少都觉得不够,你甚至想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对她好,他就这样坐在车里,打开窗,伸手遮住蔚蓝的天空,自嘲地笑了,轻轻说“嘿,谈书墨,我真他妈不知道,原来你也可以是那么舍己为人的人”,发动车子,决然离去。
赵水光在礼堂里,看着还有余温的手,握了又放开,放开又握上,想到她说过的“遇上他谈书墨是她赵水光一生最大的福气”,此后,不再有
有些人,自此一别,已是一生。
谁是谁的无所谓
转眼放假快一个月了,赵水光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个闲人,没有作业的假期,提前放假后全看别人忙活。
和希妙吃着冰淇淋在街上闲晃,吵吵闹闹地放慢脚步。
“小光,你考完怎么也不出去玩玩,旅行一下啊,看你天天挂网上”希妙问赵水光“这个好不好看”
赵水光咬了一大口冰淇淋,抬眼看看,恩,很闪很骚包,希妙的风格,说“好看啊,在家挺好,懒的动,天热又晒。”
希妙拿了发卡,给老板讨价还价,赵水光就捧了冰淇凌在旁边有滋有味地看,这事希妙最拿手。
果然希妙2分钟搞定问题,喜滋滋地把发卡带上,看了眼站镜子旁的百无聊赖的赵水光说“你装什么颓废啊,小小年纪的。”
赵水光很是无奈,她只是提不起精来,只是天热了就心烦罢了,只是对日子没有计划罢了,只是怅然所失了吧。
“听说希望有女朋友了,就是那虎牙美眉,你见过的。”希妙舔了口冰淇凌说,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扫了眼赵水光。
看她不小心碰到了擦肩而过的路人。赵水光抬头说“不好意思。”眼有点空
希妙摇摇头,一把勾住她。
赵水光低着头还沉浸在刚才的话中,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告诉她这样的结果,她也知道没有谁是没了谁就活不了的,她更知道无论多深的伤口总有愈合的那天,只是没有人告诉她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
她努力去想希望的脸,笑起来的虎牙,尴尬时撩头发的动作,突然发现有多久是没有这么回忆的了。
好吧,她承认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点不甘的吧,为什么作为男人能那么快就放得开,难道真的是脑细胞结构不一样吗为什么只有她困在原地,她不懂。
希妙巴住赵水光的胳膊,说“小光,我有时觉得人一辈子的激情就像是一杯水一样,用一点就倒出来一点,最后就没有了,我的水到了这里。”
希妙笔笔胸前,说“小光,你还那么小,水都没有倒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重来的呢。”
赵水光抬头看希妙,她是懂希妙说什么的,她说“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一心一意做好身边的事。”
希妙想想说“也对,上了大学,将来美男多的是。”话没说完就叫起来“啊,走,走韩复兴的鸭油烧饼开始卖了。”
赵水光看着往前奔的希妙,想希妙这个人要么不认真讲话,要么一讲就直逼要害,关键是自己讲完还就忘了。
希妙后来说“来来,小光,姐姐要好好和你谈谈。”
于是就变成了两女人坐在糖水铺子里,对着一袋鸭油烧饼的局面。
希妙挑着糯米糍,眼睛晶亮“小光,告诉你,其实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单阳。”
赵水光有点吃惊,她以为以希妙和单阳好到这样的程度,中间是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希妙伸手掐掐赵水光脸“你这什么表情啊,老娘我又没有劈腿。”
收手继续说“我初中时很喜欢同桌的那个男生,喜欢了三年都没告诉他。”
赵水光听得下巴都要吊下来了,她从没想过希妙这种人也会干暗恋这档子的事。
希妙恶狠狠地瞪了她眼说“干嘛啊,最后我告诉他时候,他有女朋友啦,但他有找我出来,好好对我说清楚。”
赵水光憋着笑,希妙凶巴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