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浑身都腻着汗,喘息了良久才平静。他抱着她,亲着她的发角,那句话自然而然就流向了嘴巴,“我”
可是雾浓浓的眼睛亮得太灿烂了,灿烂得有些妖了,她就那样含着笑看着自己,等着他说下去。宁墨忽然就懂了。
她就是在等他说,等他说那三个字,就像逗弄着小狗一样逗弄着他,她要回答什么,宁墨都能猜出来,她听了之后会“哼哼”地笑出声,然后说她爱的是卢域。
到底宁墨还是没有说出那三个字来。
再往后,雾浓浓的游戏就更多了,她最爱的游戏是总是在他最酣畅漂流的时候喊“卢域”的名字,她眼睛是那样的清亮,宁墨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心里再痛,都是不肯表示的,她总是喜欢这样残忍的游戏。
可是她诱惑你的时候,你又实在忍不住。
情动的时候,你喊她“宝贝”,她不高兴,媚眼流波地在你身下娇媚地道,“叫我主人。”这就是雾浓浓,她要的是收藏,是占有,你的感情只是她收藏的众多茅芭比娃娃中的一个。
即使如此,宁墨一直以来,只是觉得雾浓浓只骄纵了些。
直到有一天宁墨看见雾浓浓居然背着人在看片,还一边观看一边记录。
“你在看什么”
雾浓浓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微微泛白。
“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订了婚的女人。”宁墨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说的。
雾浓浓回了什么,宁墨一直记忆犹新,片刻不得忘记。
“订了婚又怎样,这年头,一秒钟前结婚,一秒钟后离婚的都有,你少老土了。”雾浓浓略有些张牙舞爪了,“你没有本事让我爱上你,凭什么怪我”
即使被人当众扇耳光,宁墨也未必能难堪成那样。
从头到尾,原来都是个笑话,雾浓浓何时在乎过什么礼义廉耻,何时在乎过婚姻了。婚姻对她来说从来就没有圣过。
听她不屑一顾地提到订婚的事,宁墨就已经听出了雾浓浓的态度了。
如果这时候雾浓浓有知觉,肯定是要从床上跳起来的。
婚姻对她来说从来都不重要。老爷子也是结了婚的,可外面还不是照样有几个小的,奶奶在世的时候,不是也默认了。
她母亲漂亮彪悍又怎么样,老爸要偷腥还不是照旧。
她们雾家从头到尾没有一桩婚姻是圣的,都是假的,不过是张纸,不过是分财产时候的依据。
只有她小姑姑独身一人,是个不婚族。
所以雾浓浓才那样执着到扭曲地在乎感情,总觉得也许有了感情,婚姻才像婚姻。
这样都是宁墨所无法理解的。他父亲和母亲的爱情,让他对婚姻的认识都是美好的。所以,雾浓浓对订婚的嘲笑态度,宁墨尤其接受不了,他以为那是雾浓浓针对他而言的。
更何况,宁墨也是好强的性子。他不得不承认,雾浓浓说得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本事让她爱上自己。这样的认知何其伤人。
比任何刀枪剑戟都伤人的,只有语言。
宁墨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明白,雾浓浓是宠不得的,越宠只会越无法无天。
她觉得你的付出,只是因为你没本事。
所以他改变了方法,雾浓浓这种人,只能让她撞南墙,自己碰得头破血流才懂得收敛。
宁墨自然是帮了雾浓浓。
结局是,雾浓浓把雾家的脸全丢了,挨了老爷子一巴掌, 气得老爷子差点儿脑溢血。
雾浓浓气得跑出雾家,宁墨找了她在半夜,才在他们两人公寓的那个花园中庭两丛灌木中间找到她。
宁墨看见她头埋在双膝之间,抬起来的时候满脸泪痕,心就软了,不管多恨她,最后都是舍不得。
何况她哪里都不去,还是选择回到他们两个人住的这个小区,宁墨的心就痛了,怪自己怎么忍得下心。
也许两个人都不自知,他们的爱情表面上看起来浓烈,可席卷人心的时候确实润物细无声的。
何时开始深陷,两个人全然都不自知。
两个人的认知越行越远,宁墨的心里不止一次冒出过最最荒唐的想法,如果自己拒绝了雾浓浓,雾浓浓会不会像去争夺卢域一样来争夺自己
每一次宁墨都努力按捺这种想法,可又经不住他预设的甜蜜结局的诱惑。
哪怕用一辈子后悔,也想换一瞬间,她爱他的一瞬间。
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雾浓浓,宁墨吻了吻她的手心,抬头开始对杜若解释,这十年来第一次解释,“浓浓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真的被宠坏了。 ”
杜若点了点头。
“她有的东西她都不爱,不属于她的,她就爱抢。”宁墨回忆道,“其实她和卢域曾经可以是一对,你给我介绍浓浓之前,我就知道她这个人了。”
雾浓浓可爱起来的时候真像个天使,特别是她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卢域那个时间也是她的网中之鱼。
雾浓浓问他,卢域,你喜不喜欢我的时候,卢域红着脸点了点头。本以为从此就是金童玉女,哪里知道雾浓浓就是个到手就扔的人。
卢域是在雾浓浓的冷淡中看明白情况的。
宁墨回国的时候,卢域正陷在“失恋”期,雾浓浓也没什么表示,就是晾着他而已,彼时她身边的“男仆”层出不穷。
当时宁墨还记得自己嘲笑过卢域,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过从那个时候起